秦逍笑道:“原來如此。侯爺這樣做,無可厚非,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杜絕世家作亂的可能,下官以為,這才是高明做法。”
“喬將軍,廚房的酒菜是否準備好?”夏侯寧向喬瑞昕問道。
喬瑞昕忙道:“侯爺有吩咐,今晚宴請秦少卿,韭菜要豐盛,必須做到琳琅滿目。後廚一直都在準備,有幾道費功夫,不過再有片刻,就可以送上來。”
夏侯寧笑道:“秦大人有所不知,本侯吃酒宴,不喜歡一道菜一道菜往上送,最喜歡所有酒菜同時送上來。”頓了頓,才道:“正好還有些時間,本侯倒是有些肺腑之言想與秦大人說說。”說到這裏,向喬瑞昕瞥了一眼,喬瑞昕非常識趣,起身道:“侯爺,末將去後廚看看,催促他們快些上菜.....陳少監,這三合樓是杭州最好的酒樓,那些廚子的手藝不比宮裏的禦廚差,要不要一起去見識一些他們的廚藝?”
陳曦淡然一笑,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夏侯寧是要單獨和秦逍說話。
“少監盡管去。”秦逍含笑道:“喬將軍盛情邀請,總不能不給喬將軍麵子?”
陳曦也不多言,起身向夏侯寧一拱手,這才跟隨喬瑞昕一起下去。
“侯爺讓他們離開,自然是又不好當著他們麵說的話。”秦逍等二人走後,開門見山道:“侯爺有什麼吩咐,盡管示下。”
夏侯寧凝視秦逍道:“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秦少卿,你願不願意步步高升,這一輩都盡享榮華富貴?”
“那是自然。”秦逍立刻笑道:“這是所有人夢寐以求之事,下官也是俗人,自然不能免俗。”
夏侯寧點頭道:“如此甚好。我知道你此番前來杭州,是受麝月指使,前來給本侯添亂.....!”還沒說完,見秦逍似乎要說什麼,抬手道:“你不用爭辯,你是聰明人,否則本侯今晚也不會設宴請你過來。”頓了頓,才終於道:“聽聞傾城當初前往西陵之時,與你有些淵源,傾城對你的恩惠一直都是記在心上。”
秦逍一怔,但立刻明白,夏侯寧口中的傾城,自然是夏侯傾城。
夏侯傾城在龜城麵館之時,遇到一些麻煩,幸虧秦逍出麵,才幫她解了圍,對秦逍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夏侯傾城卻似乎很放在心上。
他其實知道,進京三人組之中,杜鴻盛被調去南疆柳州,韓雨農則是被調到裴孝恭麾下效命,唯獨自己留在京都,而且被安排在兵部任職,這其中自然是夏侯傾城在背後幫忙。
“當時並不知道那是夏侯小姐,所以多有冒犯。”秦逍道:“若有不當之處,侯爺還請包涵。”
“沒有的事。”夏侯寧微笑道:“非但沒有冒犯,反倒是讓我們夏侯家欠了你一份大人情。正因為當時你不知她的身份,才顯得你為人仗義,乃是俠肝義膽之輩。”
秦逍苦笑道:“侯爺過譽了。”
“後來留你在兵部當差,其實也是傾城向家父所求。”夏侯寧凝視著秦逍眼睛:“其實那時候開始,家父和我就已經將你當作了自己人。”
秦逍歎道:“可是在淮陽侯的事情上,下官多有得罪,當時下官也並不知道淮陽侯與青衣堂有關係。”
“他是個愚蠢的人,上了麝月的當而不自知。”夏侯寧道:“在這件事情上,你非但沒有過錯,反而讓他長了教訓。他在京都吃喝玩樂,毫無長進,如今送到北疆鍛煉,對他來說,不是壞事。家父在這件事情上,從未怪罪過你,我也同樣如此。”
秦逍拱手道:“國相和侯爺如此寬宏大量,下官實在感動。”
“我知道你在蘇州和麝月共同進退,形勢所迫,理所當然。”夏侯寧淡淡道:“不過你千萬不要以為那位公主殿下是宅心仁厚之人,沒有蛇蠍手段,她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實力。如今她需要你幫她辦事,或許對你許下了各種承諾,等到哪天你對她沒有用處,你的下場將會變得十分淒慘。”盯著秦逍眼睛道:“相比你,我對她的了解要深得多,你在京都已經因為兵部和青衣堂的事情與她結怨,此人睚眥必報,隻是暫時還沒有到她報複的時機而已。”
秦逍皺眉道:“侯爺是說,公主會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