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藥師嘿嘿笑道:“當初我在牢裏把你經脈,還真是適合修煉內劍。我都這把年紀了,那時候覺著也該正兒八經地找個徒弟了。”
“所以你正兒八經地找了我這個不正經的徒弟?”秦逍歎道:“我那時候不知道你看出我天賦異稟,隻以為你是因為我在小師姑那裏虧了銀子,又或者是想騙酒喝,所以才想辦法彌補我。”
沈藥師擺手道:“別提酒,別提酒,你一提酒,我肚子裏的酒蟲就活過來了,難受的很。”隨即道:“師傅也不瞞你,那時候我在監牢裏尋清靜,不隻是為了避開崔京甲手底下那幫陰魂不散的家夥,還是要找個地方練功。監牢外麵,紅塵俗世,不得清淨,待在監牢裏麵,白天睡覺,晚上練功,那才是真正的逍遙之地。”
秦逍愕然道:“師傅,你將甲字監當成練功房了?”
“這還多虧你平時照料的好。”沈藥師嘿嘿一笑,隨即想到什麼,皺眉問道:“臭小子,方才動手的時候,你幾次問我是不是劍穀門徒,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身份?”
秦逍心下一凜,他心知這便宜師傅表麵看起來渾渾噩噩邋裏邋遢,和小師姑都是不羈之輩,但這兩人卻也都是聰明絕頂之輩,方才生死之間,隻盼以劍穀門徒的名號讓對方手下留情,但誠如沈藥師所言,由此卻也讓對方知道,自己這邊早就知道刺客與劍穀門徒有關。
他當然不能告知一切都是紅葉推斷。
紅葉來自何處,秦逍並不知道,但毫無疑問,比起劍穀,紅葉對自己是真正的關心,他搞不清楚這些頂尖高手背後的恩恩怨怨,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紅葉抖出來,隻能道:“師傅在三合樓出手的時候,我給有一點點懷疑,你身形與我記憶中的有些相似......!”
“胡說八道。”沈藥師一瞪眼:“我進入大天境,便可以鎖骨收皮,當日在酒樓,鎖骨三分,比我真正的個頭矮了不少,你能如何看出身形?”
“師傅莫急。”秦逍心想難怪當日看到沈藥師扮成的夥計,並沒有往沈藥師身上想,這老家夥竟然可以鎖骨收皮,含笑道:“我是看到師傅出手時候,手指彈了一下那筷子,手法似曾相識,後來慢慢尋思,才越想越覺得有些相似。”
其實當時秦逍當然沒有從刺客手法上想到沈藥師,但紅葉推斷刺客是劍穀門徒,秦逍在回頭細想,才愈發覺得當時刺客出手,與沈藥師當初在監牢的彈指功極為相似。
沈藥師這才點頭道:“臭小子不錯,還能記起來。你既然猜到是為師,可和其他人提及過劍穀?”
“當然不能。”秦逍搖搖頭,斬釘截鐵道:“師傅和小師姑對徒弟恩重如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賣劍穀。”
沈藥師嘿嘿一笑,道:“真要出賣了,那也不打緊。”
“師傅,咱們還是說說內劍的事兒,別老是轉移話題。”秦逍自己轉移話題道:“你教我的赤心真劍,又是怎麼一個說法?”
“瘋婆子的拿手絕技澤冰真劍你可知道?”
秦逍點頭道:“知道。小師姑說過,那是她的看家本領,在劍穀門徒之中,首屈一指,無人能及。”
“放屁放屁。”沈藥師知道以小師姑沐夜姬的性情,這無恥之言還真的能說出來,一臉不屑:“她的澤冰真劍確實是劍穀四大內劍之一,如果潛心修煉,也確實威力驚人,不過她貪杯好賭,疏於修煉,澤冰真劍落在她手裏,實在是暴殄天物。小徒弟,以後她要是和你吹牛,你當沒聽見,實在不行,你就直接告訴她,澤冰真劍遇上赤心真劍,隻要跪地求饒的份。”
“我可不敢這樣和她說。”秦逍苦著臉道:“師傅你知道她脾氣,我要真說她的澤冰真劍不行,她肯定會將我的腦袋擰下來。”
“那你就該好好修煉。”沈藥師瞪著眼睛道:“你從今以後苦練赤心真劍,花上十年八年的時間,到時候遇見她,定然可以將她打的滿地爪牙。小徒弟,赤心真劍的口訣我當初已經教過你......!”
“口訣?”秦逍搖頭道:“師傅,你記性不好,當初你確實教過我劍法的運行法門,卻沒有說過口訣。”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沈藥師歎道:“當初我將劍氣運轉的穴位經脈細細告訴你,那就是我譯出來的口訣。師父他老人家驚才絕豔,文采斐然,可就是有一個毛病,該說人話的時候不好好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