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陣哄笑。
“將軍,聽說你的老家在西陵?”一名兵士道:“我的一個族叔年輕時候去過西陵,那邊的氣候似乎也不是很好,你在那邊長大,適應西北氣候,這邊的氣候也難不住你。”
秦逍笑道:“不一樣。那邊氣候再不好,抬頭還能看到姑娘,在這邊連頭母豬都看不見,能一樣嗎?”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有人笑道:“將軍,你說是西北的姑娘好看,還是江南的姑娘好?”
“各有各的好,就像花兒,牡丹有牡丹的好,水仙有水仙的好。”秦逍笑眯眯道:“江南的姑娘身材窈窕,皮膚水嫩,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就像茶,要細品。這西北的姑娘,皮膚雖然比不得江南姑娘,但身材豐滿,皮膚更緊致,不瞞你們說,我就喜歡西北姑娘的大屁股,她們就像烈酒,越喝越上頭。”
眾人笑道:“將軍,軍中還有不少兄弟沒成親,以後是不是就在東北給他們找媳婦?”
“沒成親的回頭都報名上來。”秦逍大手一揮,“我吩咐軍備司那邊給你們配婚,這軍備司不但要給咱們提供錢糧,以後還多了一樁事情,就是給咱們找媳婦。”
眾人歡呼一片,正在此時,一名兵士湊近到秦逍身邊,附耳說了兩句,秦逍起身笑道:“我這就回去寫信給軍備司,讓他們張羅這事兒,你們繼續。”這才回到大帳,宇文承朝已經在等候,見秦逍回來,也不廢話,直接將一封信交給秦逍。
秦逍拆開信封,取出信箋,打開來細細看了看,有些吃驚,問道:“這封信沒有落款,是何人所寫?”
“不知道。”宇文承朝搖頭道:“安排在北邊的兩個眼哨發現一名衣著普通的男人向軍營方向過來,於是攔住,那人也不說名姓,隻是留下這封信,讓眼哨務必交給將軍。”
秦逍將信箋遞給宇文承朝,宇文承朝仔細看了看,也顯出吃驚之色,抬頭看向秦逍。
“沒有落款,不知是何人所寫。”秦逍坐下後,皺眉道:“如此一來,書信裏的內容是真是假也就無法確定。”
宇文承朝微一沉吟,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秦逍若有所思,緩步走出大帳,向北方望過去,天幕之下,黑山的輪廓依稀可見。
時當黃昏,龍銳軍營西北方向不到百裏地,是一片黑樹林,樹枝上早已經是光禿禿一片,但林木依依,藏身其中,也確實難以被人發現。
林中數千黑山匪已經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世上少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就算是山匪,也要勤勞一些才能有收獲。
龍銳軍進駐鬆陽草場,早已經在黑山各寨傳遍,不但大小頭目內心有些慌,匪眾們也覺得不舒坦,畢竟一把刀懸在頭頂上,總會讓人感到不踏實。
好在大當家的終於下令出兵。
一直以來,黑山匪每次出戰,都是二當家領兵,跟隨二當家也素來是無往不利,即使強悍如遼東軍,也是黑山軍的手下敗將。
雖然這次二當家沒有出馬,由四當家領兵,但大家心裏還是很踏實,畢竟在黑山軍看來,初來乍到的龍銳軍的實力根本不能與遼東軍相比,連遼東軍都是手下敗將,區區龍銳軍更是不值一提。
聽說龍銳軍人馬不多,但裝備不少,倉庫裏儲存著大量的武器裝備,聽說倉庫裏還有不少金銀珠寶。
很快,那些都將是黑山軍的戰利品。
五千黑山軍,兵力超過龍銳軍,而且還是在自己最熟悉的地麵上發動夜襲,這一戰的勝負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元寶,今晚就按照之前的部署行動。”杜子通看著靠坐在一棵大樹下的元寶,笑眯眯道:“我讓宋侖帶一千人從正麵發起進攻,你和我趁夜繞到龍銳軍營南邊,宋侖進攻之時,火箭為號,將龍銳軍吸引過去,然後咱們從龍銳軍背後殺進去,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咱們繞到他們身後。到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千萬不要跟丟了。”
一身皮胄的元寶靠坐在一棵粗大的樹幹下,閉著眼睛,身邊放著一隻巨大的鐵錘,似乎沒有聽到杜子通說話。
“喂,元寶,我說話你可聽見了?”杜子通湊近過去,輕輕拍了拍元寶肩頭。
元寶這才睜開眼睛,抬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道:“為何不讓二哥知道?”
“怎麼現在還問這個問題?”杜子通低聲道:“元寶,你可記住了,這是大當家的吩咐,你是大當家的義子,大當家的話你可不能不聽。二當家的隻想著被朝廷招安,不為山寨裏其他的弟兄考慮,和我們的心越走越遠了,他一直反對攻打龍銳軍,若是被他知道,這仗還要不要打?”
元寶雙臂橫抱胸前,再次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杜子通皺起眉頭,但顯然對元寶十分忌憚,見元寶閉目不說話,也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