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苦笑道:“所以如何解決黑山的問題,隻能由我們龍銳軍自己解決?”
“目前確實是如此情況。”汪恒起身道:“本來是奉命前來交接俘虜,既然俘虜都跑了,我們留下來也無事可做。”看了桌上的酒菜一眼,淡淡笑道:“龍銳軍的生活艱苦,這些酒菜,還是留給諸位自己享用吧。”
他並不廢話,領著手下兩名官員徑自出帳,謝高陽卻是起身送出,秦逍和宇文承朝則是端坐不動。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笑容,宇文承朝壓低聲音道:“將軍,你覺得咱們來這一手,能挑撥汪興朝和皇甫雲昭的關係?”
“不能。”秦逍搖頭道:“這兩人是遼東軍的大將,利益相關,如果能輕易讓他們翻臉,遼東軍也不可能在東北盤踞到今日。”頓了頓,笑道:“不過隻要汪恒將我們的話傳到汪興朝那邊,就會在汪興朝的心裏放下一顆種子。”
“哦?”
“以前皇甫雲昭所作所為,汪興朝也許不會放在心上。”秦逍緩緩道:“不過自今而後,皇甫雲昭所做的事情看在汪興朝的眼裏,都會多想一些。皇甫雲昭如果謹慎小心,汪興朝心裏的種子會生長得很慢,我們甚至都很難等到它長大,不過皇甫雲昭若是傲慢狂妄的性情,汪興朝對他就必然會生出芥蒂之心。”歎道:“遼東軍在東北的勢力太大,如果上下齊心,很難撼動他們,這股力量如果要敗落,隻能從他們內部著手。”
宇文承朝正要說話,秦逍卻猛地抬起手,眉頭鎖起,宇文承朝一怔,卻見秦逍忽然起身,向帳外跑去,宇文承朝見狀,急忙跟出大帳,問道:“怎麼了?”
“有馬蹄聲!”秦逍閉上眼睛,隨即睜開,向西南方向望過去,道:“從那邊傳過來!”
宇文承朝知道秦逍內功深厚,聽力比普通人強處許多,循聲望過去,細雪紛飛,一時也看不到什麼,見得秦逍已經快步向西南方向走去,立刻向邊上的兵士吩咐道:“傳令下去,所有人戒備。”這才匆匆跟上。
隻是片刻,宇文承朝也終於聽到了馬蹄聲,二人來到木柵欄邊上,抬眼向西南方向望去,白皚皚的大地上,竟然冒出黑點,而且黑點越來越多,沒過多久,便瞧見一支騎兵從西南方向飛馳而來,如狼似虎。
“這是哪路兵馬?”宇文承朝皺起眉頭,按住腰間佩刀,兵營之內,號角聲起,全營的官兵也迅速備戰。
“人不多。”秦逍搖搖頭,輕聲道:“不像是打過來的。”猛然間想到什麼,竟是翻過木柵欄,孤身向那支騎兵迎過去。
“將軍小心。”宇文承朝拔刀在手,跟著翻出大營。
那隊騎兵速度極快,馬蹄踩踏著雪地,細雪翻飛,很快,便見到秦逍張開雙臂,大笑起來,騎兵那邊有數人衝刺在前,還沒靠近,就已經大聲叫道:“秦將軍,我們來了,薑嘯春來了.....!”
聽到“薑嘯春”三字,宇文承朝先是一怔,隨即振奮,也顯出激動之色,加快步子過去。
幾騎漸近秦逍,放緩馬速,隨即勒住馬,數人翻身下馬,快步上前,當先一人甲胄在身,虎步龍行,距離秦逍三步之遙,單膝跪下,拱手道:“懷化朗將薑嘯春,拜見將軍!”身後幾人也全都單膝跪地行禮。
秦逍卻已經衝上前去,抑製不住興奮,一把抱起薑嘯春,哈哈笑道:“你們可終於來了,讓我們等得好苦。”
“大公子!”薑嘯春身後一人見宇文承朝過來,也是抑製不住激動,衝上前來,正是胖魚。
宇文承朝見到胖魚,二話不說,上前緊緊抱住。
後麵的騎兵說到就到,到得近處,紛紛勒馬停住,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每個人騎著一匹馬,還帶著一匹空馬,空馬馬背上則是放著包裹行李,下了馬來,都是單膝跪倒在地,齊聲道:“拜見將軍!”
秦逍看著這隊騎兵,都是江南內庫的騎兵,論起戰鬥力,這隊騎兵人數雖少,卻是驍勇無匹,江南平亂那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大家一路辛苦了。”秦逍心頭振奮,向薑嘯春道:“薑朗將,其他人呢?”
內庫騎兵在蘇州鎮守,兵部承諾過,直待江淮兵馬接防蘇州,立刻將內庫騎兵和餘下的忠勇軍全都調到關外,眼下內庫騎兵已經趕到,顧白衣等人自然也會一起過來。
“顧大人領兵已經出關。”薑嘯春笑道:“顧大人擔心將軍等的著急,我們跑得快,所以讓我先來報到,他們落在後麵,最遲兩三天就能抵達。”笑嗬嗬道:“以後我們這些人就誓死追隨將軍,將軍多多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