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羽垂赫然變色,厲聲道:“真羽坦,你胡說什麼?”
“真羽垂,你.....你處心積慮想做大汗,那些事情全都是你策劃。”真羽坦抬手指著真羽垂,大聲向四周眾人道:“這兩個唐國人是遼東大將軍的部下,他們.....他們要利用真羽部去襲擊龍銳軍,知道塔格一定不會受他們擺布,所以......所以勾結真羽垂,想要扶持真羽垂繼任大汗,然後聽他們擺布,幫他們做事.....!”他抬手擦拭額頭冷汗,向烏晴塔格道:“塔格,我是被真羽垂威脅,並不同意他這樣做。”
四周眾人一片嘩然。
在場眾人都知道,真羽坦雖然在部族中有些資曆,但此人既不能文亦不能武,隻知道享樂,便是真羽汗也素來瞧不上他,領著千人小帳,真羽汗活著的時候,他在族中也一直沒有多少話語權。
正因如此,真羽坦一直都是極力討好在族中實力極強的真羽垂,在許多人眼裏,真羽坦是真羽垂手下頭號走狗。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出賣真羽垂的,竟然也是此人。
真羽垂怒不可遏,厲聲道:“你敢汙蔑我?我殺了你!”握刀向真羽坦衝過去,真羽坦見真羽垂向自己衝過來,變了顏色,立刻拔刀,大叫道:“你要殺人滅口嗎?塔格,他.....他要滅口!”
包括塔格在內,在場眾人都是冷冷看著,並無人上前阻攔。
真羽垂衝上前,揮刀便向真羽坦砍了過去,真羽坦揮刀格擋,但真羽垂是真羽部數一數二的勇士,一刀砍下去,真羽垂手臂發麻,幾乎握不住馬刀,驚駭之下,真羽垂抬起一腳,已經踹在他腹間。
真羽坦“哎喲”叫了一聲,被踹翻在地,真羽垂此刻卻是殺意凜然,揮刀再次劈下,真羽坦就地一滾躲過,卻顯得狼狽不堪。
“他要殺人滅口!”真羽坦見無人阻攔,心中駭然,大叫道:“塔格,他要殺我,趕緊抓住他。”
待得真羽垂又一刀要砍過去之時,卻聽“嗖”的一聲,一根箭矢正沒入真羽垂身前的地麵上,真羽垂一怔,扭頭看過去,卻見放箭的竟然是達勃屍羅,怒道:“達勃屍羅,你做什麼?”
“左大都尉,這裏是金頂大帳。”達勃屍羅收弓道:“沒有大汗之令,誰也不得在這裏殺人。”
“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真羽垂怒道:“真羽坦勾結唐國人,殺害了阿毗迦,還要謀害塔格,如今竟然汙蔑是我策劃,這樣無恥之人,一定要砍下他的腦袋。”
真羽坦已經趁機拉開和真羽垂的距離,爬起身來,身上沾滿積雪,也是怒道:“真羽垂,你還不承認?是你讓我激怒真羽恪,讓他和我摔跤,然後讓人趁機偷走了豹骨刀。你並沒說要殺死阿毗迦,若知道你讓人盜走豹骨刀是為了殺死阿毗迦嫁禍真羽恪,我.....我絕不幫你。”
“坦叔父,那天晚上,豹骨刀確定是被人盜走?”烏晴塔格此時才開口問道。
真羽坦忙道:“塔格,我隻以為真羽垂讓人盜走豹骨刀,是為了羞辱真羽恪。豹骨刀是大汗賜給真羽恪的佩刀,他一直隨身攜帶,如果丟失,自然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為了殺死阿毗迦。謀害阿毗迦,和我沒有關係,都是真羽垂策劃。”
“塔格,不要聽他胡說八道。”真羽垂神情也有些慌亂,“事情敗露,他現在栽贓陷害,我.....我怎會謀害阿毗迦?”
真羽坦心知事到如今,已經和真羽垂結下死仇,全盤兜出道:“你想爭奪汗位,卻知道塔格深受大家愛戴,而且得到真羽恪的支持,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想要先除掉真羽恪。如果除掉真羽恪,塔格就等於少了一隻手臂,你奪取汗位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環規四周,見族人們都冷冰冰盯著自己,心中惶恐,又道:“塔格,還有件事情賀賴拔可以作證。真羽垂一心想要盡快殺死真羽恪,所以脅迫賀賴拔,讓賀賴拔判處真羽恪有罪,隻要賀賴拔照做,等他成為大汗之後,會提拔賀賴拔為吐屯,給他三千人大帳,否則一定會處死賀賴拔全家老小。賀賴拔,是不是有這回事?”
族人們更是驚駭,心想真羽垂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脅迫部族的法令官,此等行徑,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