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空間,沒有時間,一切無我。
秦逍在武道之中天賦異稟,便是連紅葉也是稱讚,這世上不怕沒有道路,就怕走錯了路,選擇的道路錯了,越是努力,離自己的目標反倒是越遠,而找準了正確的道路,一切也就事半功倍。
夫子的【易論】,其實就是引導秦逍走上了一條正確的修煉道路。
他既然已經走在路上,需要的便是如何在這條道路走得順暢。
當全身上下完全鬆弛開,對本體的感受越來越弱,秦逍知道自己的修行道路正步入父子引導之路。
衣食無憂日夜練功,兩天時間瞬間即過,這兩天塔格一直沒有出現,倒是羊叱吉來的很勤快,黃昏時分,羊叱吉又讓人送來酒肉,向秦逍笑道:“貴客,塔格明日一早便要動身,你可以準備一下,有什麼需要的現在就可以告訴我。你的坐騎我們也用上好的馬料喂食,十分神駿。”
秦逍和塔格依靠這獅子驄死裏逃生,這次也是騎著獅子驄返回汗帳,兩日折騰,獅子驄便是再神駿,也是疲憊得很,好在休養了幾天,上好的馬料供著,已經恢複過來。
秦逍心中有些遺憾,那日撤退到荒山之時,有一匹獅子驄被落下,兩車貨物也都丟下,卻也不知道會落入誰人之手。
“俟斤,這次去增援烏洛蘭,有多少兵馬?”秦逍笑眯眯問道。
他知道這羊叱吉圓滑的很,不過對塔格倒是奉若神明。
“不知道。”羊叱吉很幹脆道。
“這次你是否也一同前往?”
羊叱吉點頭道:“跟隨塔格上陣,乃是最為榮耀之事。”話聲剛落,卻聽帳外進來一人,湊在羊叱吉耳邊低語兩句,羊叱吉本來笑眯眯的表情立時沉下去,冷笑一聲,轉身便要走,秦逍見狀,忍不住問道:“俟斤,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羊叱吉對秦逍倒是沒有怠慢,回過身道:“杜爾扈的使者突然過來,塔格正接見他們。”
秦逍立刻起身,笑道:“果然來了。”
“貴客知道他們要來?”羊叱吉有些意外,秦逍卻已經從他身邊走過,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杜爾扈人的威風。”
羊叱吉皺起眉頭,塔格吩咐讓他看好秦逍,莫讓秦逍偷偷溜了,這兩天秦逍很少出帳,也讓羊叱吉安心不少,此時見他出了帳篷,不好阻攔,立刻跟了上去。
秦逍所住的帳篷離塔格的大帳不遠,沒走多久,便瞧見一大群人在前麵不遠,一身戰袍的塔格屹立如槍,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十分凝重。
秦逍和羊叱吉過去之後,塔格看了秦逍一眼,也沒有說話。
秦逍此刻一身牧人的打扮,乍一看隻是部族的一名部眾,不過這兩日有不少人也知道,秦逍是從唐國來的商人,塔格能夠安然返回,這名唐國商人出了不少力氣,所以對秦逍倒不排斥。
秦逍抬頭望過去,隻見一群騎兵正向這邊過來,三十多名騎兵都是趾高氣揚坐在馬背上,徑自向塔格這邊過來,當先一人一身甲胄,在他邊上卻是一名身著黑袍的中年人,胡須很長,裝束和氈帽與其他狼騎兵完全不同,二人身後的騎兵們刀弓俱備,押著一群人往這邊來。
被押解的有二十多號人,用長繩串著綁起來,一個個都是低著頭,顯得十分沮喪。
距離塔格十步之遙,狼騎兵們勒馬停住,隻有那甲胄騎兵和黑袍人繼續騎馬往前來,距離四五步,也不下馬,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掃視眾人,那黑袍人目光落在烏晴塔格身上,淡淡道:“我是杜爾扈斷事官麻罕,奉察敦千夫長之令,前來向真羽部問罪。聽說真羽汗已經歸天,現在真羽部由誰決斷?”他語氣傲然,即使麵對烏晴塔格,卻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周圍的真羽部眾都是怒目相視,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斷事官的地位不低,而且對方是杜爾扈部的人,如今的杜爾扈部在草原風頭無兩,誰也不敢招惹,就算對方失禮,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我是真羽烏晴。”塔格冷聲道:“斷事官自稱是前來問罪,不知問的什麼罪?”
麻罕上下打量塔格,露出笑容道:“都說真羽塔格是漠東第一美人,果然是名不虛傳。真羽塔格,你們的大汗歸天,實在可惜,不過真羽部派出騎兵襲擊我們杜爾扈兵營,殺死偉大太陽汗的勇士,是不是想要與我杜爾扈部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