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即使不戰,但是能帶走攣鞮可敦,借此削弱甚至侮辱賀骨,再行撤兵也是能夠向太陽汗有個交待。
“可敦難道覺得錫勒勇士不是我圖蓀勇士對手,所以不敢答應?”契利汗見可敦遲遲沒有回答,不由大聲道:“如果可敦覺得錫勒勇士必敗,那麼我別無選擇,隻能渡河。”
可敦當然知道一旦開戰,即使擊退圖蓀人,賀骨部也將傷亡慘重。
雖然錫勒三部陳兵河畔,但真羽部有數十萬之眾,即使這一萬多人敗退,也隻是傷了元氣,不至於一敗塗地,而步六達雖然派出精銳的不死軍,但畢竟隻有三千兵馬,即使不死軍傷亡慘重,對步六達來說也不是末日,反倒是賀骨部精銳傾巢而出,一旦損失慘重,對賀骨部將是致命的打擊,再想恢複元氣是難上加難,甚至也將退出漠東的爭霸格局。
能夠以最小的代價迫使契利汗撤軍,對賀骨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其實就算契利汗不以輸贏而論,直接以可敦嫁到漠南為條件撤軍,可敦也未必不會考慮,犧牲自己一人,能夠讓賀骨避免一場浩劫,並不是不可以接受。
如今雙方各派兩百名勇士決鬥,勝負難料,如果錫勒人勝了,自己也就不必接受契利汗的條件,不再猶豫,高聲道:“契利汗,如果錫勒勇士勝了,你又將如何?”
“我自然會撤軍。”契利汗倒是痛快。
可敦笑道:“不如再加一個條件,我見你戰甲雖然精良,但還是有些許瑕疵,脫下來交給我帶回去,我會令工匠為你修補瑕疵,你該知道,賀骨的鍛造之術,冠絕大漠。”
秦逍心下好笑,知道可敦這也是為了找補顏麵,畢竟契利汗若是當眾脫下戰甲,也算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契利汗微一猶豫,終是道:“我答應你!”
“既然如此,契利汗提出的條件,我同樣答應。”
契利汗得到承諾,不再猶豫,兜轉馬頭,領著手下人撤回本陣,很快,圖蓀軍中打出旗號,中軍開始向後緩緩撤退,可敦見得對方按照承諾後撤,也是下令中路的賀骨軍後撤三裏地。
“可敦,屬下願意帶領兩百碎骨者出陣。”碎骨者都尉莽德勒主動請戰。
若是單兵搏殺,賀骨最強的戰士當然是碎骨者。
可敦卻是神情凝重,沒有立刻答應,若有所思。
“可敦在想什麼?”秦逍見狀,在旁輕聲問道。
可敦抬頭望向河對岸,想了一下,才道:“我隻擔心屠狼士在契利的軍中。”
“屠狼士?”
“那是鐵瀚的近衛隊。”莽德勒向秦逍解釋道:“屠狼士都是從杜爾扈部挑選的勇士,這些人都會經受嚴苛的訓練,每一名屠狼士在編入鐵瀚的近衛隊之前,都會去往狼山,在那裏徒手擊殺十匹野狼。鐵瀚故意在狼山蓄養了無數野狼,任何人都不得獵殺,這些野狼唯一的使命,就是用來考驗屠狼士。隻要孤身進入狼山,從狼山帶出十顆狼首,就將正式成為屠狼士,編入鐵瀚的近衛隊。”
秦逍皺起眉頭,心想能夠徒手擊殺十匹野狼,當然不是一般人。
“據傳鐵瀚身邊有三百屠狼士,都是真正的勇士。”莽德勒神情凝重,也是向對麵望了一眼,道:“可頓是擔心鐵瀚調撥了屠狼士保護契利,如果契利身邊真的有屠狼士,他一定會派出屠狼士出戰。”
秦逍看向可敦,見她美豔的臉龐出現了很少見的凝重之色,知道可敦對這場決戰十分在意,畢竟如果輸了,便要真的跟隨契利遠去漠南,而對方如果真的派出屠狼士,碎骨者們恐怕真不是敵手。
“即使有屠狼士在軍中,人數也不會太多。”可敦微一沉吟,才道:“屠狼士的額頭都有狼頭紋身,如果隻是十個八個倒也可以一戰,可是如果他們派出幾十名屠狼士,我的碎骨者.....!”
說話間,秦逍卻已經看到從對方陣中走出一隊人來,目測有兩百人上下,應該就是對方派出的決戰勇士,讓秦逍吃驚的是,那些人雖然穿著長褲,但卻都赤著上身,在如此寒冬時節赤膊出陣,著實讓人吃驚。
“可敦,屬下雖然並無必勝之心,卻會殊死搏殺,絕不會後退一步。”莽德勒再次請戰:“兩百名碎骨者兄弟,也會戰至最後一口氣。”
可敦終是道:“已經沒有選擇。莽德勒,你挑選兩百人和你一起出戰,無論勝敗,你們都將被賀骨人世代銘記!”
“可敦,我也湊湊熱鬧吧。”秦逍忽然開口道:“就當是我為可敦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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