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說卻無法傾訴的話,找不到適合傾訴的人,也許一輩子都會憋在心中,而這些話如果無法傾訴,隻能會讓自己十分痛苦。
他沒有想到可敦願意對自己傾訴,也許自己不是賀骨人,也許可頓真的對自己擁有了信任。
“被選定為薩滿的繼承者,會被人視為能與鬼神接觸。”可敦輕笑道:“部族之中少不了薩滿,會得到人們的敬畏,卻從來不會為人所喜愛。一旦成為薩滿,便將孤獨終老,隻會有自己的小帳篷,雖然衣食無憂,但沒有人願意接近你,雖然在部族中地位很高,但卻被視為不祥之人。所以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就跟隨著先代薩滿生活,除她之外,連自己的父母都不願意靠近。”
秦逍愕然,萬想不到會是這樣。
他知道薩滿教在草原十分盛行,各個部族都會擁有自己的薩滿,部族遇到天災或者不祥之事,包括祭祀在內,都需要薩滿來主持,所以秦逍一直以為薩滿在各部族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他卻不知,薩滿地位雖高,但處境卻如此不幸。
“知道我十五歲之前,部族沒有人願意和我說一句話。”可敦似乎深陷在自己的回憶中,緩緩道:“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個啞巴,看到別的孩子相伴遊戲,我不能靠近,因為隻要靠近他們,他們就會像看到瘟神一樣躲開。”頓了頓,看著秦逍道:“幸好我能識字讀書,因為這是薩滿的權利,我可以學習你們中原的文字,也可閱讀你們中原的書籍,那個時候,我覺得人世間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你們唐國。你們充滿了智慧,地大物博,知書達理......!”
秦逍忽然明白,為何會對大唐一直很關注,而且言辭之中多有大唐的俗話俚語,甚至仿照大唐在鐵山之下修建了鐵宮,原來這位可敦自幼就學習中原文化,對中原文化顯然也是十分推崇喜愛。
可敦對自己顯得十分親昵,難道也是因為自己是唐人的緣故?
“我曾經夢想如果有一天能夠去唐國看一看,那該是多美美好的事情。”可敦嘴角帶著淺笑,天然嫵媚之中,更多的是一種甜蜜向往,輕聲道:“可是我既然是薩滿的繼承者,就無法離開鐵山,這一輩子,就注定生在鐵山死在鐵山,即使我成了可敦,這也是我的宿命,無法改變。”
“如果可敦真的有這樣的願望,我相信會有那一天。”秦逍鼓勵道。
可敦隻是一笑,繼續道:“直到我十五歲那年,被騎馬經過的先汗看了一眼,那時候他已經年過三旬,然後過了沒多久,我就被剝奪了薩滿繼承者的身份,被送進了汗帳。”看著秦逍,嘴角泛起苦澀:“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那天晚上先汗就像對待牲畜一樣對待我,並不在乎我的哭叫和痛苦,沒有愛憐,沒有柔情,隻有像野獸一樣折磨我,等他滿足睡下之後,我卻隻能縮在角落裏輕輕哭泣,還不能驚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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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一直說不希望自己的女角色是花瓶,每一個女角色都要起到她的作用,是活生生的人物,真實一樣的存在。而且人物沒有完全飽滿之前,推倒就是耍流氓了。情分到了,水到渠成,所以小說是否推倒的前提,就是人物是否刻畫飽滿了,感情是否到位了,這是原則問題。----一位有節操的作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