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通是黑山白木寨的頭領,白木寨還有殘黨沒有完全剿滅。”秦逍淡淡道:“將杜子通帶回去,剿滅白木寨殘黨自然是事倍功半。”
汪恒搖頭道:“不行,就算你要杜子通協助剿滅亂匪殘部,也要等都護府審理過後。我們審訊過後,若是大將軍答應,自然會將人給你送過去。你莫忘記,東北剿匪事宜,都是由遼東軍負責。”
“既然如此,為何黑山匪占山十年,為害四方,遼東軍卻沒有將他們剿滅?”秦逍冷笑道:“遼東軍做不了的事情,我們龍銳軍來做,如今殘黨即將被清剿幹淨,你們卻要將人帶走,怎麼,是想阻攔我們清剿叛匪?”
汪恒變了顏色,怒道:“你.....你血口噴人!”
“剿匪之事,我已經向聖人上了折子稟明。”秦逍神色冷峻,道:“都護府將龍銳軍安置在鬆陽草場練兵,臥榻之側便是黑山匪,這擺明是將清剿黑山匪的事情交給龍銳軍來辦,否則都護府為何將練兵之所安置在黑山之下?有一些謠言,說是背後有人想要借黑山匪之手來除掉龍銳軍,對此我是完全不相信,我寧可相信這是都護府和大將軍給龍銳軍鍛煉實戰的機會,也不相信有人借刀殺人。汪大人,你是都護府長史,長史之責,是協助都護大人負責地方的軍務和治安,安置龍銳軍練兵之所,自然也是由你參與決斷,敢問一句,你是都護府是給龍銳軍練兵的機會,還是.....真的如傳言一般,是要借刀殺人?”
汪恒神色更是難看,額頭也是滲出冷汗,隻能道:“當然......當然是給你們練兵的機會。”
“我就猜想是這樣。”秦逍笑道:“所以長史大人是將清剿黑山匪的重擔交給了龍銳軍,而龍銳軍也領會了都護大人和長史大人的深意,沒有讓你們失望。遼東軍雖然鎮守東北四郡,但調動之權是在都護府,即使是汪大將軍,也要聽從都護府的調令。既然長史大人將清剿黑山匪的事務交給龍銳軍,那麼此事也就與遼東軍無關。現如今還差最後一把火就能將黑山匪徹底澆滅,而杜子通就是這把火,難道在這種時候,長史大人反要將這把火熄滅?”
唐國的官員在真羽汗帳商議剿匪事宜,而且言辭之中針鋒相對,在座眾人何曾經過這樣的場麵,都是愕然。
大多數人都知道秦逍武勇非凡,卻不想他的口舌也是如此犀利,竟然將汪恒說的無言以對。
便在此時,卻見的帳門掀開,隻見到陸小樓正淡定自若地走回來,向烏晴汗行了一禮,隨即回到秦逍身邊,一屁股坐下。
汪東駿等人盯著帳門,卻不見宋柯跟隨進來,頓時升起不祥之感,汪東駿忍不住問道:“宋訶呢?”
“被抬下去治傷了。”陸小樓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道:“汗帳這邊有大夫,處理的及時,應該能活下來。”
他說的淡定無比,卻是讓其他人都是色變。
“你.....!”汪恒驚駭道:“你贏了?”
陸小樓麵無表情道:“他倒下了,我還活著,你覺得是誰贏了?”
汪東駿瞳孔收縮。
“宋柯,遼東斬月逆刀門弟子,三品刀客,在東北也算號人物。”陸小樓淡淡道:“隻可惜他雖然在同輩之中出類拔萃,但刀法距他師傅的修為還差點火候。”看向汪東駿,問道:“他是什麼時候加入遼東軍的?三品刀客,在遼東軍隻是個遊騎將軍,未免委屈了些,他真要為你們效力,你們也該給他一個朗將當當。”說到這裏,瞥了身邊的秦逍一眼。
他跟隨秦逍加入龍銳軍,卻隻是個六品校尉,比五品遊擊將軍還要低一階,這話明麵是衝著汪東駿說,但分明是在向秦逍抱怨自己的官位太低,配不上自己的身手。
秦逍這時候才知道宋柯的真實身份,也有些意外,雖然知道宋柯是個練家子,卻不想竟然是三品刀客。
他知道陸小樓的修為也隻是三品,兩人的實力相當,但看陸小樓全身安然無恙,甚至連衣衫都沒亂,似乎勝得很輕鬆,如果是三品對三品,不該這麼容易,難道這小子暗中已經突破三品?
這時候羊叱吉也進了帳,向汪東駿道:“貴客不要擔心,你那位手下雖然斷了一臂,胸口也被砍了一刀,流血不止,不過我們已經讓大夫及時止血,不會有性命之憂。”
“你砍了他手臂?”汪東駿盯住陸小樓,目露寒光,他下首那眯眯眼也是一臉寒意。
“失手!”陸小樓很幹脆道:“不過斬月逆刀門練的都是左手刀,他左臂已斷,如果還想用刀,就要從頭開始了。”抬頭看了汪東駿一眼,道:“你如果隻是看上他的刀法,那麼對你來說,他現在隻是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