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修煉氣息的方法多如牛毛,但像【太古意氣訣】那般頂尖的內息功法卻是鳳毛麟角,淳於布雖然是遼東軍出身的戰將,但軍方和江湖門派從來都是兩碼事,他修習的內息功法也是平平無奇。
一覺睡到次日一早,洗嗽過後,令人去傳黃凡過來問話。
黃凡昨晚領著一隊人連夜騎馬去了鷹嘴峽,鷹嘴峽在盤山縣境內,而東出榆關之後,就是盤山縣,鷹嘴峽距離榆關不過五十多裏地,來回也就百裏路途,雖然積雪尚未融化,但騎著快馬,一夜之間來回兩地實在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淳於布隻以為黃凡必然已經回來,隻是不敢打擾自己睡覺,沒有過來稟報。
待派人去找黃凡過來問話,才知道黃凡竟然是一夜未歸。
他有些詫異。
黃凡到了鷹嘴峽那邊,隻要搞清楚情況,肯定會立刻返回稟報,絕不可能呆在那邊遲遲不歸,淳於布立時便知道這其中肯定出了問題。
等弄清楚非但黃凡沒有回來,就連黃凡帶去的十幾號人也一個沒有回來,心下頓時一沉。
淳於布保持冷靜,沒有立刻做出判斷,隻等到中午,黃凡一行人依然沒有歸來,他這才確定一定發生變故。
他辦事也算是雷厲風行,既然猜到一定發生變故,曉得即使派其他人過去也是枉然,真要有什麼衝突,也隻能是自己親自前往解決,當下令人嚴守關隘,點了二百名騎兵直往鷹嘴峽而去。
五十多裏地,不到傍晚便即趕到。
遠遠便望見聳立雲霄的鷹嘴山,中間便是一道峽穀,一條官道從榆關一直蔓延進入鷹嘴峽內。
鷹嘴峽入口處,果然是被封堵,擺設了幾道木柵欄,每道木柵欄後麵都有兵士守衛。
淳於布帶著麾下兵馬到得第一道木柵欄前,木柵欄後麵的幾名兵士都是嚴陣以待,隻是在兩百名榆關騎兵麵前,就顯得虛弱不堪。
“峽穀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入。”雖然麵對數百騎兵,但衛兵卻並不畏懼,一人沉聲道:“諸位請回吧。”
“大膽,你們可知道是和誰說話?”淳於布身後一人厲聲道:“淳於朗將在這裏,誰敢放肆?”
那衛兵搖頭道:“我不知道誰是淳於朗將,我隻知道上麵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鷹嘴峽,我們奉命行事,諸位不要讓我們為難。”
“你們是龍銳軍的人?”淳於布心中雖惱,卻還保持了鎮定,冷冷道。
衛兵點頭道:“是!”
“鷹嘴峽什麼時候由你們龍銳軍說了算?”淳於布冷笑著,抬起手,用手中馬鞭指著木柵欄,冷聲道:“抬開,本將要過峽。”
幾名衛兵卻是按住刀柄,也不拔刀,冷眼對視,後麵兩道木柵欄的衛兵也都是神情凜然。
“嗆!”
淳於布身邊有人率先拔刀出鞘,厲喝道:“朗將讓你們將柵欄抬開,沒有聽見嗎?”
幾名兵士依然沒有動,亦沒有拔刀。
淳於布見狀,抬起手臂,一個揮手,身後部下自然明白意思,立時便有十幾名騎兵翻身下馬,衝上前去要移開木柵欄,龍銳兵立時叫喝道:“誰敢動?”挺身上前阻攔,依然沒有拔刀。
榆關騎兵人多勢眾,瞧見幾名龍銳衛兵竟然還敢阻攔,自然惱怒,這些騎兵鎮守榆關多年,跟在淳於布麾下也算是吃香的喝辣的,進出關隘的旅人見到這些關隘的守兵,自然也都是恭敬至極,讓這些守關兵士養成了傲慢驕橫之心,如今竟然有幾名龍銳兵攔阻,騎兵們頓時推搡起來,更有人趁機抬腳向幾名龍銳兵踢過去。
後麵七八名龍銳衛兵見同伴被圍打,立刻衝上來幫忙,淳於布後麵的騎兵們見狀,立時又有一群人衝上前去,將十幾名龍銳兵圍了起來。
龍銳軍出關,本就受到遼東軍的敵視,榆關守軍雖然名義上不受遼東軍節製,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出自遼東軍,骨子裏本就敵視龍銳軍,今日既然上手,出手自然也不會客氣。
淳於布陰沉著臉,也沒有何止,眼瞧見幾名龍銳兵已經被打翻在地,忽聽得峽穀內傳來號角聲,眾人聽得號角聲,都是忍不住循聲看去,卻見得從峽穀內率先衝出一隊騎兵,大概有四五十騎之多,後麵跟著密密麻麻的隊伍,少說也有四五百之眾。
騎兵當先,後麵的步卒也如潮水般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