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師真的就是劍神,當年劍神遊曆渤海,那麼以劍神的修為,點撥大婆娑羅當然是大有資格。
而蘇寶瓶當年竟然是劍神的劍童。
神師是劍神,那麼蘇寶瓶懂得赤心真劍也就可以解釋。
沈藥師是劍神的弟子,赤心真劍是劍神傳授,而蘇寶瓶如果是劍神的劍童,那麼劍神當年將赤心真劍傳授給自己身邊的劍童,這完全可以解釋得通。
如此說來,蘇寶瓶雖然不是劍穀弟子,卻與劍穀的淵源極深。
蘇寶瓶的劍氣擊在寶劍之上,秦逍知道以蘇寶瓶的境界,那把寶劍便是再堅固,可是被劍氣所擊,也定然會碎裂,而中行登野手中的寶劍安然無恙,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寶劍上聚集了中行登野的內勁,勁氣護住了劍身。
是以每一下劍氣打在劍身上,不但是兩位高手的劍法對決,更是內力的比拚。
忽聽得哈哈大笑聲起,秦逍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過去,卻見到中行登野倒提寶劍,正仰天大笑,而蘇寶瓶則是雙手合十,站在船舷上,氣定神閑。
他頓時有些懊惱,自己神遊天外,竟然沒有看到這兩人到底是誰輸誰贏,扭頭問乙支元磐道:“誰贏了?”
乙支元磐也不看他,隻是微微搖頭。
“蘇寶瓶,你的劍法很厲害。”中行登野大笑道:“當年神師說過劍法也分內外,我沒有太在意,隻覺得真正的劍法需要有劍在手,內劍功夫不過是比拚內力而已。現在看來,內劍果然也是十分玄妙。”
蘇寶瓶合十含笑道:“大婆娑羅能將主人的那套劍法練到如此境界,如果主人知道,也必然會欣慰。”
秦逍本來還在奇怪中行登野為何會山中劍法,聽蘇寶瓶這樣一說,頓時詫異,心想原來這套劍法是當年神師傳授給中行登野,但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就變得更為奇怪。
山中老猿又是如何學得這套劍法?難道神師竟然也到過深山,見過巨猿?
如果確實如此,那麼自己與劍神冥冥之中卻是早有緣分。
“三十多年來,我自己領悟了不少絕技。”大婆娑羅笑道:“你的修為沒有讓我失望,咱們都一把年紀了,這次如果錯過,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相見。”抬頭看了看蒼穹,道:“我這一輩子沒有其他牽掛,隻記著有一件事一定要做,那就是與你分出勝負。蘇寶瓶,當年咱們打了三天三夜不分勝負,這一次哪怕在船上打上三年,也要有個結果。”
蘇寶瓶合十笑道:“大婆娑羅還看不透勝負?老僧自愧不如,你的修為比老僧高,咱們不必比了。而且老僧有事在身,不能留在這裏陪伴大婆娑羅。”
“不行不行,一定要比。”大婆娑羅卻是堅定道:“你要是走了,咱們什麼時候還能切磋?”抓起腦門子,有些著急,卻見得乙支元磐已經從艙頂飛掠而下,落在甲板上,秦逍皺起眉頭,隻見乙支元磐上前幾步,向大婆娑羅恭敬一禮,這才看向蘇寶瓶道:“大師,大婆娑羅等了三十多年才有機會與您切磋,如果你當真不能留下,可以先去辦事,隻要將秦逍留下,大婆娑羅可以在黑水島等您法駕光臨!”
蘇寶瓶目光劃過一絲寒光,秦逍也是聽的清楚,心想這乙支元磐還真是見縫插針,依然想要將自己強留下來。
“那是你的門徒?”大婆娑羅之前一直對秦逍並不在意,甚至根本沒有詢問秦逍的身份來曆,這時候似乎才想起來,扭頭看了艙頂邊上的秦逍一眼,道:“他怎麼不是小和尚?”
乙支元磐立刻道:“大婆娑羅,秦逍是大師極為關心之人,隻要秦逍留下,這位大師就算去到天涯海角,遲早也會回來,不會再讓大婆娑羅等太久。”
大婆娑羅點頭道:“蘇寶瓶,你真的有事要辦?你若要走,將秦逍留下,我等你一年,一年之內你到黑水島,咱們一直打到分出勝負。”說到這裏,眼中竟是顯出一絲寒光,道:“你要是一年不到,我.....我將他丟下海,給鯊魚吃了。”
秦逍心下凜然,暗想這大婆娑羅舉止乖張,不辨是非善惡,被乙支元磐幾句話一挑撥,竟然真的心生惡意。
蘇寶瓶斜睨了乙支元磐一眼,又看了看秦逍,忽然笑道:“大婆娑羅,方才你我交手,修為相近,真要分出勝負,恐怕不容易。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不但可以更快分出勝負,而且還能比拚心智,你可願意?”
“什麼主意?”大婆娑羅興奮起來,“快說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