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似乎猜到秦逍心思,湊近秦逍耳邊,壓低聲音道:“他們不是禦天台的人。”語氣十分肯定。
秦逍微微點頭,心想如果這群人不是禦天台的弟子,那又是哪路神仙?
看這架勢,皇宮之中的道門弟子不在少數。
小師姑卻是笑道:“盟友?我怎麼不知道此事。你們是道門弟子?這天下道觀如雲,你們是禦天台的弟子?”
“六先生說笑了。”那太監笑道:“禦天台背叛道門,早就被道家除名。”
小師姑歎道:“你們道門的恩怨,我沒有心思多管。道門......你們總不會是東極天齋的人吧?”
秦逍聽得“東極天齋”四字,立時便覺得耳熟,之前似乎聽說過,但是什麼時候聽過這名字,一時間還真是想不起來。
“西陲劍穀,東極天齋,當今之世兩大聖地。”太監笑道:“六先生說的不錯,我等正是道尊門徒,雖然天齋與劍穀一直沒有什麼來往,但卻都有共同的目標,是友非敵。”
秦逍身體一震,顯出駭然之色。
他當然聽說過道君。
蘇寶瓶臨終之前,告知過秦逍這天下幾位大宗師的身份。
禦天台的大天師,知命院的夫子,東極天齋的道尊,甚至傳授自己血魔刀法的血魔老祖,這幾人都是當今之世鳳毛麟角的大宗師存在。
幾位大宗師之中,秦逍見過血魔和夫子,但禦天台的大天師和一把屠刀修為大宗師的屠夫秦逍都無見過,那位東極天齋的道尊,更是知之甚少。
他萬沒有想到,這些假太監竟然是道尊的弟子。
如此說來,此番宮亂,竟然與東極天齋的道尊有關係。
秦逍心下駭然之際,隻聽得小師姑吃吃笑道:“你們竟然敢打出道尊的旗號?東極天齋若是知道你們拿著他們的名號招搖撞騙,你們可就要大難臨頭了。”
“六先生說的沒錯,當今之世,若有人敢假冒天齋的名號招搖撞騙,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那太監道:“不過除了天齋門徒,誰又能在這皇宮之內進出自如?”
小師姑道:“這樣說來,你們還真是天齋的人?這就奇怪了,東極天齋當年名動天下,江湖各大門派對東極天齋都是馬首是瞻,隱隱然已經有江湖盟主之勢。”頓了頓,才繼續道:“可是十幾年前,東極天齋突然銷聲匿跡,所有的天齋弟子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跡。有傳言說天齋出了大事,大難臨頭,為了保全自己,隻能做了縮頭烏龜。”
“住口!”不遠處另一名太監厲聲道:“沐夜姬,你竟敢侮辱天齋?”
小師姑笑道:“什麼侮辱不侮辱,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你們要真有本事,早就該一統江湖了,為何十幾年銷聲匿跡?”
“六先生難道沒聽過一句話,拳頭收回去,隻是為了打出來的時候更有力量。”先前那太監含笑道:“天齋這十幾年不問世事,隻是都在潛心自修。如今天齋重出江湖,不但可以一統江湖,甚至可以君臨天下,難道這還不算力量?”
小師姑道:“我聽聞道尊門下有幾位親傳弟子,修為都是不弱,對了,道門九禽這個說法應該沒錯吧?”
“六先生果真是博聞廣識。”太監微笑道:“鄙人金烏!”
假山後的秦逍神情凝重。
金烏之名,一聽便是禽類,這名太監自然便是道門九禽之一。
道門九禽既然是道尊的親傳弟子,那麼修為肯定也弱不了。
“那麼這兩位是?”
“這兩位都是鄙人的師弟,畢方和重明鳥。”太監金烏倒也不隱瞞,感慨道:“最近這陣子,六先生前後擊殺九名天齋弟子,傷十二人,這讓我們實在是煩惱不已。如果換作是其他人,如此殘殺天齋弟子,那是無論如何也難逃一死。不過劍穀與天齋既然是盟友,中間的誤會隻要說清楚就好。還希望六先生能與我們一起去見一個人,道個歉,這事兒也就可以了了。”
小師姑笑道:“金烏,你可知道,我從記事開始,所做的事情就沒有後悔過一件,所以也就從未向任何人道過歉。不過我有些好奇,你說劍穀與天齋有共同的目標,我怎麼一無所知?我實在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共同目標。”
“六先生,劍穀門徒多年不曾涉足關內,所為何故?”金烏平靜道:“當年朝廷收買江湖各大門派,派出眾多高手前往劍穀,那又是所為何故?西陲劍穀,東極天齋,從來都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咱們有共同的敵人,自然要將其鏟除,這難道不是共同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