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心下一轉,心想朱雀智略過人,如果此人到東北暫避,暗中幫自己出謀劃策,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她是天齋之人,對澹台懸夜了解頗深,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要應付澹台懸夜,身邊多一個了解敵手的謀士當然是再好不過。
但他也知道,正因為朱雀智略過人,她主動提出要跟隨自己去往東北,這倒有些蹊蹺,自己卻還是要多留一個心,對她多一些戒備。
“無妨。”秦逍笑道:“反正澹台懸夜已經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你在不在東北,他都要置我於死地。”徑自過去,翻身上馬,催馬到了朱雀身邊,伸出手來。
朱雀也沒有猶豫,伸手過去,秦逍拉了朱雀上馬,坐在自己身後,不再耽擱,拍馬便走。
朱雀一開始還往後移,雖然兩人年紀相差頗大,但畢竟男女有別,朱雀顯然還是有些注意。
不過這駿馬跑起來,那可就由不得她保持距離,不用秦逍吩咐,也隻能兩手抓住秦逍的腰帶,駿馬飛奔,朱雀的身體也是不由自主貼上了秦逍的後背。
秦逍對朱雀的態度其實頗為複雜。
有朱雀這樣的盟友共同對付澹台懸夜,這當然不是壞事,秦逍也很樂意與這位了解澹台懸夜的仙姑攜手合作,不過朱雀又偏偏是東極天齋的人,秦逍對東極天齋和那位道尊並無什麼好感,如果不是因為朱雀和澹台懸夜已經翻臉勢成水火,這位仙姑反倒是澹台懸夜那邊的重要助手,也是自己的勁敵之一。
敵友的角色轉變就在瞬間。
秦逍也無法保證,如今朱雀雖然已經不是敵人,但誰能保證日後朱雀不會因為其他利益改變立場?
這世間從無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一切都會因為利益而隨時改變立場。
所以秦逍雖然願意與朱雀聯手,卻也不敢完全信任這位仙姑,對她保持著警惕之心。
而他相信朱雀也是同樣的心境。
他隻覺得這世間當真是什麼事情都能發生。
自己進京之時,孤身一人,如今回東北,竟然帶回一名成熟美貌的道姑,而她還是大宗師洪天機的弟子。
世事無常。
縱馬飛奔,一開始倒也沒什麼感覺,心裏隻想著盡快趕路,盡早出關。
不過跑出十幾裏路,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一開始朱雀隻是兩手抓住他腰帶,雖然身體貼近,但朱雀卻還是盡量不讓身體緊貼,但秦逍急著趕路,駿馬速度越來越快,朱雀隻能雙臂向前,環抱住了秦逍的腰。
秦逍本來還沒有注意,隻等到後背被兩團腴沃擠壓,這才有了感覺,隻感覺那輪廓和彈性著實出眾,形似木瓜,或許是因為練功的緣故,飽滿挺拔卻不失彈軟。
秦逍有些尷尬,其實他也知道朱雀肯定也很尷尬,但兩人也都隻能裝作不知道。
途中不止一日,遇見城池便會進城飽餐一頓,然後補充一些幹糧和水,偶有休息之時,朱雀隻是運功調養,至於在馬背上兩人身體相貼的曖昧狀況,兩人都是隻字不提,誰提誰尷尬。
數日之後,終於進了幽州境內,黃昏時分,秦逍見到路邊有一處池塘,便停下馬來,暫作歇息,吃些幹糧。
秦逍感覺臉上有些發黏,過去在池塘邊想要洗把臉,捧水到臉上,卻發現臉上不少像浸水麵粉般的東西往下落,先是一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紅葉為自己易容過後的效果已經到了時間。
紅葉幫自己易容的時候就說過,雖然易容後以假亂真,但效果隻能保存十天。
他也不知道紅葉是用什麼材料易容,但算了算時間,十天之期已經到了。
易容之後,雖然麵貌改變,但其實臉上不是很舒服,如今遠離京都,秦逍也不再猶豫,就在池塘邊用清水將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洗淨,好一陣子之後,忽聽得天邊隱隱傳來驚雷聲,皺起眉頭,天色已經暗下來,看樣子竟是有一場大雨要襲來。
他回到朱雀這邊,朱雀剛吃完幹糧,忽見到一個陌生男子過來,但身上的衣衫卻又熟悉,先是一怔,隨即盯著秦逍麵孔道:“你.....?”
“仙姑不用詫異。”秦逍笑道:“你知道我先前是易容改扮,這才是我的臉。”
朱雀顯然看得有些不適應,但還是微點螓首,道:“想不到你麵貌倒是很俊俏。”話一出口,似乎覺得誇讚一個男子的樣貌似乎不妥,剛好天邊又傳來驚雷聲,抬頭望過去,輕聲道:“要下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