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多少條船?”秦逍問道:“船都去哪裏了?”
“十四條木船。”韓風道:“船是暗中打造,很少有人知道。每條船最多隻能乘坐四十人,此外還要運輸給養。”說到這裏,卻並沒有繼續說那些船隻的去向。
朱雀已經淡淡道:“船隻將你們送達目的地,然後躲到其他海域,但距離不遠,你們可以發訊號讓他們隨時過來。”
韓風見朱雀道破,也不否認,點頭道:“正是如此。”
“你說有人指點你們,那人又如何對這裏的情況了若指掌?”朱雀淡定自若問道:“幾十年來,除了天齋弟子,幾乎沒有外人能夠踏足蓬萊島範圍之內,他怎會對島上的地勢一清二楚?”
韓風道:“道理很簡單,因為那人就是出自東極天齋,而且還是道尊的門徒,不過他究竟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
方才韓風說有人指點之時,秦逍就已經猜到幾分。
跟隨道尊進京的四大弟子之中,畢方被小師姑處理,重明鳥死在廣寧,朱雀和自己在一起,唯有金烏尚在京都,韓風既說那人是道尊門徒,自然就隻能是金烏。
秦逍在宮裏斬斷金烏手臂,蕭諫紙更是趁機打了金烏一記重掌,那是不死也得重傷,待得道尊死後,金烏自然也就受澹台懸夜掌控,此人見得大勢已去,投奔澹台懸夜自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之事。
既然要投靠澹台懸夜,當然要立下功勞,獻上蓬萊地圖,自然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韓風聲稱不知那人名姓,無論是否真假,對朱雀和秦逍來說都不重要,畢竟兩人都知道出賣蓬萊島的是誰。
秦逍心下感慨。
道尊的武道修為雖然登峰造極,但教徒弟的本事實在是很一般,進京的四大弟子,除了朱雀之外,其他三個都是軟骨頭,與劍穀門徒相比,人品實在是相差甚遠。
“對了,那兩名道姑又是怎麼回事?”秦逍此時想到洛月道姑和三絕師太,看似很隨意問道:“校尉怎地會帶兩名道姑來島上?”他說話之時,嘴角故意帶著古怪笑意。
韓風顯然知道秦逍那笑容的意思,立刻搖頭道:“你誤會了,此番行事,極其小心謹慎,哪裏會帶女人跟隨。那兩名道姑本就在這無量小島之上,我們登島之時,一開始她們還躲藏,但這無量小島不大,我們在島上搜尋了幾次,提防有其他人潛伏在島上,卻發現了這兩名道姑的存在,也就將她們抓了。那年輕道姑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老道姑雖然能說話,但脾氣臭的很,問三句答一句。”
“他們可是天齋弟子?”秦逍故意問道:“聽說天齋弟子眾多,有人住在這座小島上,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韓風道:“我們也本以為他們是天齋弟子,既然是賊道黨羽,無論男女老幼,一概誅殺。不過那老道姑卻說他們雖然與天齋有來往,卻不是天齋弟子,而且到蓬萊島是為了濟世救人。”
“濟世救人?”
“老道姑說她們擅長醫術。”韓風道。
秦逍心想那倒不假,問道:“如果不是天齋弟子,怎會跑到蓬萊島?她們總不會說自己是到蓬萊島找尋藥材吧?”
韓風睜大眼睛,道:“不錯,那老道姑交待,她想寫一部醫書,但藥理事大,事關人命,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她要記載的每一味藥材,必須要親眼見過,而且還要查其藥性。蓬萊島有許多珍稀藥材,而且是獨有,在其他地方找尋不見,所以他們才會前來蓬萊島尋藥。老道姑還說,她早在多年前就來過蓬萊島,而且見過道尊,道尊知曉她的目的後,就允許她可以隨時前來蓬萊島尋藥。”
秦逍立刻問道:“老道姑可說自己的道號?”
“三絕!”韓風道:“老道姑的道號很是古怪,她說認識她的人都叫她三絕師太。”
“那年輕道姑又是何人?”
“她自稱是她的徒弟。”韓風道:“不過瞧模樣應該也是如此。那老道姑擅長醫術,卻治不了她徒弟的啞巴,也是好笑。”
秦逍麵不改色,心下卻是冷笑,毫無疑問,三絕師太所言,半真半假,虛虛實實。
他當初第一次在杭州見到三絕師太,還以為三絕師太便是洛月道姑,也以為那老道姑醫術精湛,但後來才知道,年輕的道姑才是真正的高手,而三絕師太分明就是洛月身邊的侍從。
而且洛月道姑雖然沉默寡言,卻並非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