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陳長書微點頭道:“將軍一語道破了紫衣監的險惡用心。”
湯經義問道:“將軍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自然是不能讓紫衣監的詭計得逞。”苦海將軍道:“一來要揭穿紫衣監的險惡用心,讓其他江湖同道都知道有人在背後刻意挑撥,更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中了紫衣監的圈套,這才登島互相殘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諸派死傷慘重,許多人都將死在這裏,這絕非我們所願意看到。”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除了要揭穿紫衣監的陰謀,也要讓諸派化幹戈為玉帛。”
陳長書歎道:“將軍說的太輕鬆了。島上已經連續廝殺數日,各派死傷慘重,即使以前無仇無怨,這次也是結下了深仇大恨,想要所有門派化幹戈為玉帛,絕非易事。”
苦海將軍笑道:“除非他們都想死在島上,也不想得到道尊武譜。”
“將軍的意思是?”
“島上弱肉強食,巴山劍派、金山寺和日月盟三大門派實力出眾,絕非其他門派能比。”苦海道:“如果各自為戰,死傷慘重不說,最終獲取武譜的也隻能是那三大門派。”掃了兩位掌門一眼,才緩緩道:“其他門派必須要聯手起來,不但能保住性命,人多勢眾,也可以與那三大門派抗衡,如此才有機會拿著武譜離島。”
陳長書道:“我與湯掌門並無仇怨,自然是願意聯手。但其他門派是否都這樣想?”
“其實除了那三大門派,其他諸派都是心中忐忑,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都知道僅靠自身實力,已經是無路可走。”苦海將軍從容道:“唯一的出路,就隻能是大家化幹戈為玉帛,共同進退。”頓了頓,才繼續道:“不瞞兩位,我已經派人去其他各派說服,隻要他們腦子還清楚,定會結成同盟。”
陳長書道:“如能說服諸派,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諸派一旦結盟,為了統一行動,必然需要一位臨時的盟主。”苦海將軍道:“蛇無頭不行,如果沒有一位運籌帷幄的盟主,即使結盟,也是一盤散沙。”頓了一下,才道:“兩位是率先結盟的門派,而且兩位掌門都是威望過人的江湖前輩,舉薦盟主,鄙人以為應當從二位之中挑選一位。卻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湯經義和陳長書對視一眼,都是沒說話。
“此事事關重大。”苦海將軍肅然道:“如不能選出一名盟主,後麵許多事情就辦不成。從兩位之中選出一位盟主之後,以後若想加入進來結盟的門派,都要遵從臨時盟主的調派,無規矩不成方圓,隻有如此,才能對大家都有益處。”看向陳長書,道:“陳掌門,你比湯掌門歲數大上幾歲,不知你有何看法?”
陳長書想了一下,才道:“隻要能夠保全我煉心堂眾弟子,能從這島上全身而退,誰是盟主都不打緊,老夫自當聽從號令。”看向湯經義道:“湯掌門武功高強,乃是江湖上的頂尖劍客,威望過人。老夫斷了一臂,殘廢而已,也有自知之明,不會與湯掌門搶奪盟主的位子。”
湯經義笑道:“陳掌門客氣了。若換做以前,要我做這臨時盟主,我也不會推辭。”看向苦海,道:“不過此番促成結盟的是苦海將軍,而且將軍還派了手下人去說服其他各派,如果我還要做這盟主,就實在是不識抬舉了。將軍,結盟之事,你出力最多,若真的能夠讓各派結盟,湯某願意擁戴你來做這個盟主。”
“我隻怕出身被人詬病。”苦海歎道:“我是王母會的人,與朝廷勢不兩立,江湖門派不願意與朝廷為敵,他們恐怕不會擁戴我。其實若能與諸位共同進退,倒也真是我所願。”
湯經義道:“紫衣監設下陷阱,調撥離間,讓我們自相殘殺,這朝廷是要致我們於死地,我們又為何要與他們客氣?你們王母會一直與朝廷針鋒相對,正好由你領著大家鏟除島上的那些太監,再好不過。將軍,我與陳掌門全力擁戴你,誰要是不服,那就自己去與三大劍派拚命,我們絕不出手相助。”
陳長生立時道:“湯掌門言之有理。如果不是將軍察覺了紫衣監的陰謀,我們都要為其所害。目下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紫衣監,大家先將島上的紫衣監走狗追殺幹淨,才能一雪心中之恨。將軍,湯掌門既然有話在這裏,老夫也將全力擁戴你。”
“兩位既然這樣說,鄙人就責無旁貸了。”苦海將軍道:“鄙人可以向兩位承諾,不但七殺劍派和煉心堂能從島上全身而退,我定會帶兩位進入藏書庫,不讓兩位空手而歸!”
他話聲剛落,忽聽得一陣清脆的鳥雀聲自西北方向傳過來。
苦海將軍道:“有消息了,兩位隨我來!”領著兩位掌門向林子的西北角快步過去,不少弟子也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