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見禁軍將士都在猶豫,心下吃驚,知曉秦逍一番話已經對禁軍將士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正待再說什麼,屠闊海手臂一抬,卻已經用刀背重重磕在了他的後腦勺。
韓風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屠闊海卻已經抓住了他後背甲胄,不令他摔倒。
秦逍已經道:“此人領兵作亂,罪無可赦,本將會向聖人請旨,如何處置,等聖人旨意。”揮手道:“將他先帶下去。”
屠闊海身後立刻上來兩名水兵,將韓風直接拖了下去。
秦逍知道韓風若在,禁軍還有主將,若是此人再煽動幾句,事情就會變得麻煩不少,隻是向屠闊海使了個眼色,屠闊海心領神會,立刻將韓風打昏,先帶了下去。
如此一來,禁軍也就徹底無主,情緒隻會更加緊張。
韓風一走,空氣卻是變得更加凝重,誰也不說話。
秦逍隻是背負雙手,神色淡漠,目光如刀鋒,在禁軍甲士身上緩緩掃動。
其實他心中很清楚,雖然看似大局已定,但隻要禁軍的戰刀沒有放下,就隨時有發生變故的可能。
雖然禁軍死傷慘重,但目下還有四百來號人,而且都是全副武裝,真要是繼續廝殺,即使取勝,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寂然無聲反倒能夠給這些禁軍帶去更大的壓力。
諸派眾人也都是緊握手中兵器,並無放鬆。
時間流逝,眼見得半柱香時間將至,忽見到從天師殿那邊又有數人匆匆下山來,領頭的赫然是七殺劍派掌門湯經義,走下最後一級台階,就聽得湯經義向秦逍這邊高聲道:“盟主,南邊登陸的禁軍已經被打退,他們無法登山,死傷不輕,狼狽撤走。”
湯經義的修為也不弱,聲音傳向四周,禁軍甲士們聽到此言,瞬間崩潰。
這其中有些人知道另有兵馬從南邊繞後偷襲,還指望著那隊兵馬能夠奪取天師殿,若是如此,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但此時得知連繞後的奇兵都已經撤走,曉得大勢已去,鬥誌全無。
“你.....你當真是冠軍大將軍?”禁軍中有人再次向秦逍問道。
秦逍淡淡道:“如假包換!”
湯經義和身後幾人聞言,倒有些詫異,方才他們不在場,並不知道盟主乃是帝國大將。
終於見得有人丟下兵器道:“我們都隻是奉軍令行事,並無謀逆之心。”
一人丟下兵器,立時引起連鎖反應,大部分的甲士本來都在猶豫不決之中,這時候再無顧忌,將手中的兵器丟下,又見到幾人已經向沙灘那邊走去,隨即更多人尾隨在後跟過後。
雖然有少數禁軍甲士不甘心就此棄械投降,但見得大部分同伴都已經丟下了兵器,無可奈何之下,也都隻能從眾,不過片刻間,隻剩下不到三四十號人手握兵器站在原地,兀自在猶豫。
“隻要忠誠於大唐,放下兵器之後,你們非但沒有叛逆之罪,而且也五人敢傷你們一根毛發。”秦逍高聲道:“本將可以向你們保證,棄械到沙灘集合,本將有話和你們說。”
這少數人其實還真是擔心如果輕易丟下兵器,會淪為待宰羔羊,秦逍此時出言保證,便有又二十來人先後丟下兵器,也往沙灘那邊去。
秦逍見狀,心中長出一口氣,知道這時候才是真正的大局已定。
秦逍向屠闊海使了個眼色,屠闊海心領神會,立刻帶著手下水兵也往沙灘那邊去。
“怎麼,你們當真要自絕於大唐?”秦逍見得尚有十來人兀自沒有放下兵器的意思,冷笑道:“本將給了你們機會,你們若是不想要,後果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