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誰都看得出秦逍對東極天齋的袒護。
秦逍不但修為高深,還是朝廷大員,那是手握著龍銳軍實權的大將軍,甚至還有一支在海上遊弋的水軍,與東極天齋為敵就是與秦逍為敵,諸派當然也不會真的傻到去碰虎須。
而且天齋雖然稱雄江湖多年,但實際上對江湖諸派也還算寬厚,並沒有大動幹戈,雖然強占了不少門派的武譜,但如今天齋主動將武譜歸還,這段仇怨自然也該消解。
秦逍見大多數人都是釋然,這才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與諸位共同商量。這次調兵在蓬萊島設伏,背後是澹台懸夜所謀,巴山劍派被澹台懸夜收買,成為了澹台懸夜的走狗。他們的目的固然是想剿滅天齋,卻也是想趁此機會圍剿諸派,削弱江湖力量,讓巴山劍派一舉成為江湖之主,如此巴山劍派和澹台懸夜狼狽為奸,控製整個江湖。”頓了一下,見得在場眾人已經顯出怒色,才繼續道:“巴山顧道人和他手下的弟子都已經被囚禁,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還要聽聽大家的意見。”
眾人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方丈大師,您的意思呢?”秦逍看向廣元。
廣元合十道:“阿彌陀佛,巴山劍派與官府勾結,欲圖置江湖諸派於死地,確實狠毒。”看向其他人,問道:“諸位有何意見?”
“當然要將他們全都處死。”立刻有人道:“如果不是秦盟主揭穿了巴山劍派的陰謀,咱們隻怕都要死在他們手裏。這幫心狠手辣的畜生,就該一個個丟進海裏喂魚。”
“不錯,這次差點死在他們手裏,說什麼也不能饒過了他們。”
大殿之內,一時間喊聲不絕,幾乎所有人都要處死巴山眾人。
秦逍心知肚明,別看廣元顯得十分淡定,這老和尚那是巴不得將巴山眾人俱都處死,隻是他一個出家人,不好說出口而已。
在此之前,武林中最強的兩大門派,一是東極天齋,另一個是西方劍穀。
劍穀遠在兀陀,幾乎從未插手中原武林的事務,所以對中原武林影響最深的就是天齋。
道尊既死,天齋這次死裏逃生,雖然不至於一蹶不振,但沒有大宗師的坐鎮,東極天齋的力量大不如前,甚至已經無法與金山寺相提並論。
天齋衰弱之後,江湖最強的三大門派,自然是金山寺、日月盟和巴山。
金山寺自然看到了領袖江湖的機會。
日月盟雖然人多勢眾,但畢竟魚龍混雜,而且江湖諸派對日月盟從無好感,所以自然不會甘心受日月盟統帥。
在此之前,巴山在中原武林是僅次於天齋的存在,顧道人修為高深,巴山劍客高手如雲,是以金山寺最大的勁敵就是巴山。
如果借此機會除掉巴山顧道人和巴山的精銳劍客,至少十年之內巴山無法恢複元氣,這對金山寺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顧道人的經脈已經被我切斷,此生都無法再修煉。”秦逍道:“方丈大師,你覺得是否還要將他處死?”
他盯著廣元的眼睛,廣元方丈神色平和,但知道秦逍這是非要自己說出一個解決方法。
他心裏自然是想處死顧道人,以免後患,但這句話實在說不出口,隻能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既然無法修煉武道,倒也不至於將他處死。但......此人野心勃勃,若是放虎歸山,還要和澹台懸夜狼狽為奸,定然會給江湖帶去禍患.......!”
“方丈大師,不如將他們交給貴寺處置。”秦逍道:“金山寺佛法昌盛,大師將他們帶回金山寺,暫時囚禁起來,以佛法感念他們,讓他們棄惡從善,不知這個辦法如何?”
廣元心下一凜,暗想若真這樣做,那巴山與金山寺可就結下了死仇。
自己口口聲聲說不至於處死他們,帶回金山寺,當然不能施以刀劍,隻能將他們囚禁。
囚禁巴山顧道人和那些巴山劍客,不但會讓巴山將目標指向金山寺,隻怕連澹台懸夜也會視金山寺為敵。
他知道這事情可萬萬不能答應,心中焦急,麵上卻是鎮定道:“秦盟主,以老僧之見,將他們囚禁在蓬萊島隻怕更為妥善。蓬萊島是道法聖地,若能以道法熏陶他們,同樣可以讓他們棄惡從善。而且這裏遠離陸地,囚禁在此,更為安全。”看向朱雀,道:“朱雀仙姑,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