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錢思益主動請纓,其他人也不好爭搶,皇甫雲昭倒也是痛快,答允了錢思益的請求,而且另外調派了一千人馬,合擊出兵兩千去奪回吉平,甚至下令,奪回吉平之後,兩千兵馬就地駐守在吉平。
此外又讓郡守梁宗義連夜召集工匠打造雲梯。
錢思益倒是急不可耐,立刻點齊兵馬,連夜出城。
兩千兵馬之中,騎兵不過兩百人,其他俱都是步卒,途中卻是不停歇,到得傍晚時分,已經趕到了吉平縣城外,距離縣城不過十裏之地,遠遠望去,可以依稀看到吉平縣城的輪廓。
“報!”一名斥候自縣城方向飛馳而來,稟道:“稟報朗將,城頭已經豎起了龍銳軍的旗幟!”
錢思益冷笑一聲,沉聲道:“龐拓!”
“卑將在!”
“你領四百人繞至南門外,牽製南門守兵。”錢思益道:“任何人都不得進出此城,如有人從城中出來,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龐拓也不廢話,領命點了四百軍士前往南門部署。
“朗將,輜重隊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抵達。”一名部下道:“我們是否就在城外紮營?”
東北諸縣的縣城不比巍峨堅固的郡府城,大都十分簡單,吉平縣雖然是糧倉重鎮,但城池並不高,也算不得兼顧,隻要雲梯抵達,上千兵士發起攻擊,要攻入城內其實並不算艱難。
不過雲梯沒有抵達之前,強攻城門,如果對方嚴防死守,隻會造成兵力損失。
錢思益心中知道,這一戰對自己事關重大。
奪回吉平不是難事,這一仗要打的漂亮,自然是損失越少越好。
他也不廢話,隻是下令全軍繼續前行。
到得城下,夕陽已經落山。
城頭倒是人影晃動,一左一右各有一麵旗幟,一麵是“唐”字旗,另一麵自然是龍銳軍旗。
“本將是錢思益。”錢思益到得城下,勒馬停住,抬頭望著城頭的守軍,高聲道:“你們的主將是何人?”
他話聲剛落,就聽得城頭一片哄笑。
“錢朗將,你連守城的主將是誰都不知道,你跑來打什麼仗?”城頭一人大聲道:“所謂知己知彼方能不戰不怠,閣下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這場仗可就沒法打了。”
“你就是主將?”
“不錯。”那人道:“大唐龍銳軍校尉趙勝泰,在此已經的候多時了。”
錢思益冷笑道:“大唐校尉?你們龍銳軍出關之後,唯恐天下不亂,甚至與錫勒人勾結作亂,謀反之心昭然若揭,竟然還敢打著大唐的旗號,真是豈有此理。”
趙勝泰不驕不躁,笑道:“遼東軍在東北跑馬圈地橫征暴斂,惡行已經是罄竹難書。龍銳軍奉天子旨意,出關練兵,你們竟然處處刁難,甚至襲擊長武縣,那才是真正的謀反。冠軍大將軍已經奉旨平亂,錢思益,你若自問還是大唐的臣子,現在就下馬投降,我可以向大將軍為你求情,不至於讓你落得滿門被誅的下場。”
錢思益本是想勸降對方,卻想不到對方先來這一手,更是惱怒,按住腰間佩刀刀柄,厲聲道:“趙勝泰,本將不和你多廢話。你們詭詐多端,竟然騙取吉平縣城,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現在開城投降,本將可以從輕發落,否則破城之後,你和你手下的那些叛軍一個也活不成。本將到時候要將你們的首級一字排開懸掛於城頭,讓所有人知道叛軍的下場。”
趙勝泰放聲大笑,高聲道:“話不投機半句多。錢思益,姓趙的打了半輩子仗,可從沒有被人嚇怕過。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你盡管來打,我們要是皺皺眉頭,那就不是爹娘養的。”直接拿起長弓,彎弓搭箭,對著錢思益那邊就是一箭射過去。
箭如流星,力道也是不弱,隻不過錢思益本就提防對方出箭,所以並無太靠近城門,那一箭射來,立時揮刀打開。
雖然這一箭不過是警告,但錢思益心中清楚,城中的守軍肯定是不可能開城投降,惱怒之下,就準備下令直接攻城,但好在還是保持幾分清醒,冷笑一聲,道:“就讓你們再多活一天。”尋思著隻要順錦那邊的輜重隊趕過來,有了雲梯,到時候全力攻擊,自然能夠攻破城池。
當下吩咐麾下兵馬就在城外駐營,先困住吉平縣城,等待輜重隊抵達再行發起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