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便隱隱感覺事情不妙。
梁宗義卻已經抬手,指向盯住的那人:“本官知道叛黨一定會跳出來。你侃侃而談,無非是在為叛軍辯解,洪老爺,你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勾結叛軍。來人,將洪富拿下了!”
立時便有兵士衝進來,不言分說,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上前拿住了洪富。
“冤枉!”洪富大叫道:“郡守大人,你不能這樣冤枉好人。草民從無勾結叛軍,你.....你不能抓我!”
梁宗義冷笑道:“勾結叛軍,當然能抓,將他帶下去,關進囚牢。”
兵士便拖拽洪富下去,洪富大叫道:“梁宗義,你誣陷好人,你.....你血口噴人......!”叫喊聲中,直接被拖走。
其他見狀,都是噤若寒蟬。
“皇甫將軍率兵保護城中百姓,保護你們,連性命都不顧,竟然還有人在意幾兩碎銀子。”梁宗義臉色陰沉,不再客氣,盯著那邱老爺,沉聲道:“邱老爺問本官要守多久?那本官就告訴你,叛軍一天不撤,那就要一直守下去。全程男女老少,都要共同守城。有銀子的拿銀子,沒銀子的就上陣拒敵。邱老爺,你如果愛惜銀子,本官也不強求,你可以帶著你們邱家的男女老少一起登上城頭,和將士們一起拒敵於城外。”
邱老爺眼角抽動,卻不敢說話。
“諸位的家財,本官心裏大概都知道。”梁宗義道:“你邱老爺的家財,少說也有幾十萬兩,即使許多產業無法變現,手頭上十幾萬兩銀子肯定不在話下,捐獻三五萬兩銀子,應該不難吧?”又盯著邱老爺邊上一人,道:“何家在城中那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何老爺拿出兩三萬兩銀子,應該是易如反掌。今日你們愛惜錢財,不願意捐獻銀子,等到叛軍殺進城裏,你們不但家財一空,連性命也保不住,這樣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許多人聽梁宗義獅子大開口,都是吃驚,心知梁宗義這次恐怕是要趁機將順錦城狠狠搜刮一番。
雖然遼東軍時不時地打出各種旗號,向城中世家豪紳商賈攤派,但畢竟也不敢太過,可現在梁宗義卻似乎是原形畢露,他獅子大開口,分明是要讓眾人傾家蕩產。
“守軍兵力不足,要守住順錦,就要征募更多青壯。”梁宗義似乎也感覺到一股不滿憤怒的情緒在廳內彌漫,語氣微微和緩,道:“諸位捐獻的銀子,都是要用來讓他們賣命。你們出銀子,他們拿銀子賣命護你們周全,一舉兩得,這是好事。”單手背負身後,道:“諸公願意捐獻多少,本官會讓人記錄在冊,這都是你們功績,平亂之後,自然有賞。你們每人手書一份,本官派人送去你們家中,讓家人籌備銀子送過來。”
眾人更是驚駭,有人立刻問道:“大人,我們不能回家親自籌備?”
“城中有奸細。”梁宗義道:“叛軍奸細殘忍凶狠,本官擔心他們會危機你們的安危。你們放心,本官會令人妥善保護好你們的周全,吃住都會安排好,不用憂慮。等到擊退叛軍,將城中的奸細鏟除幹淨,助攻就可以安然回家了。”
眾人萬萬沒有想到,今日赴宴,竟然是梁宗義設下的圈套,轉眼間竟然被軟禁了起來。
所有人都清楚,梁宗義肯定是以此為手段,勒索銀兩,而且擔心眾人捐了銀子不甘心,會在這緊要關頭添亂,導致守軍後院起火,所以直接軟禁中人,以防萬一。
梁宗義構陷洪富為叛黨,逼迫眾人捐獻銀子,這已經讓大家心中生怒,此刻竟然還要將一群人全都軟禁起來,這更是讓眾人怒不可遏,有人看向梁宗義的眼神就已經是充滿敵視。
隻是酒樓外麵都是佩刀軍士,而且梁宗義顯然已經原形畢露,並不在意與眾人撕破臉,大家知道這時候若是反抗,梁宗義肯定不會手下留情,所以隻能心中怨恨,卻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