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騎兵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聽得澹台懸夜一番話,許多人都是一臉茫然。
“澹台懸夜,你雖然奸惡多端,不過說的話倒也在理。”澹台懸夜話聲剛落,就聽得一陣叫笑聲響起,隨即一個嬌膩聲音道:“這世間本就沒什麼兩大聖地,江湖唯一的聖地,就隻有西境劍穀。隻是有些人自命不凡,覺得能與劍穀相提並論而已。今日你一針見血,我可要好好誇誇你。”
那嬌膩聲音突如其來,與朱雀平和聲音完全不同。
眾騎兵都是驚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聲音從何而來,環顧四周,終是一人驚聲道:“在那裏,屋頂有人!”
眾人紛紛抬頭,卻見到夜店的屋頂上,竟然突然出現一人。
那人盤膝坐在屋頂,不修邊幅,但無論誰都能看出,那是一個身材極好的妖豔美人,她一手拿著一隻酒袋,另一隻手卻是上下拋著一顆小石子玩耍,出現的十分突兀。
但有人看到她拋玩小石子,卻是麵色大變,心知方才用小石子殺死那名騎兵的高手,肯定就是這妖豔美人。
“沐夜姬!”
澹台懸夜一字一句叫出那人的名字,眉頭也是皺起。
卻見到小師姑沐夜姬已經站起身,走到屋頂邊緣,居高臨下看著澹台懸夜,笑眯眯道:“澹台懸夜,你繼續罵天齋,不用管我,我看看你還能罵出什麼。”
雖然天色昏黑,但那盞白燈籠的光亮彌漫四周,大家也都是依稀看得清楚。
本來朱雀出現,大家便驚豔於朱雀的絕世美貌,這時候看到小師姑沐夜姬,發現這女人雖然風情與朱雀大不相同,可是美貌竟完全不下於朱雀,而且她挺直身子站在屋頂邊,裏麵是極為修身的布衣,下麵是一條長裙,外麵披一件很普通的褙子,如此便顯得身材輪廓極為玲瓏浮凸,眾騎兵心中都是讚同這女人的身段當真是無與倫比。
此時一上一下兩名絕色美人出現,騎兵們都是大感驚訝。
此等美人,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見到一個,近日卻一次見到兩名,可這兩名絕色美人又分明是澹台懸夜的對手,大家也不知道見到她們到底是幸事還是不幸。
眾人自然不知澹台懸夜與這兩人的恩怨。
按理來說,朱雀肯定是澹台懸夜的敵人,那長裙美人既然出手殺死騎兵,當然也是敵人,但她言辭之中卻似乎對天齋很不屑,而朱雀是出自天齋,所以許多人一時間有些糊塗,實在搞不清楚這中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明白了。”澹台懸夜冷笑一聲,“劍穀和天齋素來是互相瞧不上,今日你二人湊在一起,自然是因為秦逍之故。看來秦逍勾引女人的手段很是了得,不但搭上了麝月,連你們也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住口!”
小師姑和朱雀幾乎是同時出聲嗬斥。
小師姑低頭看了朱雀一眼,見她不再說話,才道:“澹台懸夜,你要是再誹謗我小師侄,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誹謗?”澹台懸夜淡淡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會經過此地,但他讓你們在這裏堵截,看來你們在他眼中真的隻是利用工具。憑借你二人聯手,就能殺了我?他是否想借我之手殺了你們,如此才好和麝月雙宿雙飛?”他一隻手握起拳頭,冷笑道:“兩名六品便想取我性命,他真是異想天開。”
當初在宮內與澹台懸夜和龍鱗禁軍激鬥,朱雀和小師姑也都隻是六品境。
但小師姑得沈藥師傳功,一舉突入大天境,朱雀與秦逍雙修,同樣突入七品大天境,兩人早就已經是今非昔比,而澹台懸夜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兀自以為兩人還隻是六品中天境。
如果兩人還是停留在六品中天境,麵對澹台懸夜這位七品大天境,即使相距隻有一品,那麼兩人即使聯手,也絕非澹台懸夜的對手。
“澹台懸夜,你殺害師尊,難道沒有絲毫的愧疚?”朱雀淡淡道:“如果沒有師尊當年的指點傳授,你又怎能有今日修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如果到師尊靈前請罪,自刎謝罪,我答應會讓你保留全屍,還會好好安葬。”
“謝罪?”澹台懸夜笑道:“我何罪之有?我與他雖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而且我與他本就是互相利用,他野心勃勃,想要道滿天下,而我隻是他要達成目標的工具而已。以利相合,必以利散。他自以為是大宗師,無人可以殺他,輕視所有人,如果要怪,就怪他自視甚高。”神色變得冷峻起來,淡淡道:“我澹台懸夜每走一步,就一定會走到底,絕不存在後悔,也無人能判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