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夜決戰之時,西川軍被龍銳軍出其不意突襲,造成潰敗,許多西川軍將士脫離戰場潰逃,但大部分西川軍還是被龍銳軍的步騎兵聯手堵截,整個戰場率先棄械投降的便是西川軍。
其實西川軍中有一部分將士還是浴血奮戰,但這支西川軍大部分都是國相匆匆征募,良莠不齊,因為時間倉促,征募的新兵非但沒有經過任何戰事的磨礪,甚至連最基本的訓練也沒能達到要求,無非是國相死馬當活馬醫,強行帶著這支軍團進京增援。
且不說戰鬥力無法與柔玄和龍銳兩大驍勇善戰的軍團相比,僅是從西川日夜兼程趕到京都,這一路上也是消耗巨大,大部分將士還在疲憊之中,強行投入了決戰之中。
所以除了一些受過磨礪的老兵還竭力拚殺想要扭轉敗局,大部分新兵都是想著保命為主,投降的速度極快。
西川軍的投降,也直接導致京都守備軍的最終崩潰,在龍銳軍和柔玄軍的聯合絞殺下,京都軍最終徹底沒了鬥誌,能夠突圍出去的依然被柔玄和龍銳兩大軍團的騎兵追殺,無法突圍的就隻能是丟下兵器,投降保全性命。
“朱大人,你是俊傑!”宇文承朝看著城外的戰場,龍銳柔玄聯軍正在打掃戰場,勝負已分,“你及時棄暗投明,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還真是讓人欽佩。”
朱東山名聲在外,那是大唐僅次於盧俊忠的酷吏,宇文承朝雖然是第一次與此人相見,但對此人的酷名知道已久,雖然麵帶微笑,但言辭之中卻不無嘲諷之意。
朱東山麵帶尷尬之色,陪笑道:“我與秦將軍是故交,秦將軍領兵複興李唐,我自然是要助一臂之力。”
宇文承朝瞥了朱東山一眼,問道:“你之前說國賊夏侯召集一幫臣子還在宮內,如今大軍入城,你覺得她是否還會負隅頑抗?那些龍鱗禁軍是否還會為了保全她死守皇城?”
“她應該不甘心就這樣敗了。”朱東山歎道:“她做了二十多年皇帝,權欲熏心,將皇位看得比性命還重。如今公主大軍殺到,要將她從皇位上拉下來,那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宇文承朝微皺眉頭。
昨夜血戰雖然取勝,但龍銳軍也是折損了一些兵馬。
如今大局已定,可是如果還要繼續攻打皇城,恐怕還會有一些死傷。
他單手背負身後,望向城外遠方,忽然看到一隊騎兵在屍山血海之間穿行,正向京都城方向而來。
雖然看的模糊,但宇文承朝幾乎是瞬間就判斷出那正是秦逍。
“放下吊橋!”宇文承朝回頭吩咐道:“打開城門,大將軍要入城了!”
手下立刻領命,隻是宇文承朝卻又發現,那隊本來飛馳而來的騎兵隊,突然在戰場上停了下來。
秦逍勒住了戰馬,隻因為他看到一群龍銳軍士正押著一名五花大綁的敵將,一名龍銳軍將領正在向那敵將詢問著什麼。
龍銳軍將領正是竇雄,曾經是遼東軍騎兵將領,後來歸附秦逍,得到秦逍重用。
這次騎兵突襲,竇雄便是騎兵將領。
不過讓秦逍驚訝的是,被五花大綁的敵將竟然也是熟人,而且還是老熟人。
他在龜城初見夏侯傾城,此人便是護衛在夏侯傾城身邊,夏侯傾城稱呼此人為“文叔”。
入京之後,秦逍倒也得知,相府侍衛統領叫做文熙泰,夏侯傾城口中的文叔,正是文熙泰。
他與文熙泰多年前就已經見過,卻沒有什麼來往交情,但因為夏侯傾城的緣故,多少還是與這文熙泰有一絲故舊之情。
此時見到文熙泰被五花大綁,身上甲胄滿是鮮血,立時便明白,文熙泰肯定是一直追隨在國相身邊,隨軍從西川進京,而且參與了決戰。
國相被護衛從戰場脫身之時,文熙泰自然還在浴血廝殺,亂軍之中無法脫身,最終卻是被擒獲。
看文熙泰身上的傷勢,應該是受傷之後被龍銳軍趁勢拿住。
文熙泰雖然被五花大綁,但神色平靜,閉著雙目,竇雄問了幾句,文熙泰是毫不理會。
“大將軍!”見到秦逍,竇雄忙上前躬身行禮。
秦逍微點頭,吩咐道:“為他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