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卻也沒有回答,隻是喃喃道:“她死了,師尊的遺骨又在何方?”
“讓開,讓開!”忽聽得有人叫道:“水來了,水來了!”
朱雀和宇文承朝一起回頭,瞧見不少人端著瓷瓶銅罐跑進來,有人大聲道:“去廣場的金水河取水,自己找器皿,趕緊取水滅火!”
十幾人跑上前去,將器皿中的水潑了過去。
但金鑾殿的火勢太大,這點水等同於杯水車薪,根本不可能澆滅大火。
宇文承朝看得明白,上前大聲吩咐道:“水不夠,不必想著滅火,大家取水過來,防止火勢向周圍蔓延就好。”
此時已經有不少軍士四處找尋盛水的器皿,去金水河取水。
秦逍此刻兀自在葉孤行的引導下融合兩大宗師之力,對周圍和外界之事一無所知。
無論是夫子還是大火神,內力之醇厚,那都是恐怖的存在,要將兩股內力融合化為己有,那當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如果不是夫子以葉孤行作為傳導,即使以儒門大法引導秦逍融化宗師之力,秦逍早便承受不住宗師之力,粉身碎骨。
甚至於今日如果隻是吸取了一位宗師的大部分內力,秦逍的身體也是根本承受不住,想要融為己用都是難如登天。
隻不過秦逍運氣極佳,今日恰恰是兩大宗師之力同時入體,這就不必引出自己的內力消化,隻需要讓兩股宗師之力既對抗又互相消解,一點點化入自己的身體之內,也正因為兩股宗師之力不相上下,可以互相製衡,反倒讓秦逍現在體內的勁氣處於平衡狀態,無法對其自身造成致命的傷害。
夫子瞧見秦逍的臉色開始變得紅潤起來,眼眸之中這才顯出欣慰之色,向紅葉吩咐道:“大事已了,我們回書院去,從此以後,老夫就可以踏踏實實讀書解悶了!”
紅葉其實能夠感受到夫子眼下的虛弱,心中有些難受,但聽得夫子語氣灑脫,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秦逍,心中其實早就明白過來,回頭吩咐道:“牽馬過來,夫子歸院!”
大火神也是氣息虛弱,見夫子要走,罵道:“老東西,你害我成了廢物,就這樣跑了?你走到天涯號角,老子也要找到你。”
“找到又如何?”夫子笑道:“你現在連殺雞都難,難道還能殺死老夫?”
“你個老東西。”大火神無奈道:“老子雖然內力幾乎被全部抽走,但過上幾個月,恢複一些氣力,殺幾個人也還能做到。”
夫子哈哈笑道:“罷了,你跟老夫一起走。老夫的院子裏有酒有肉,我陪你喝酒吃肉,好好養你幾個月,到時候你有了力氣,看看能否殺老夫。”
“有什麼酒?”
“你心中所想,我院中皆有。”夫子笑眯眯道:“你敢不敢去?”
“老子當年連昆侖都敢上去,還怕你的院子?”大火神哈哈笑起來,笑聲中不無得意。
血魔當年登上昆侖之巔,與劍神一戰,乃是傳頌武林的大事。
世間能與劍神令狐長樂正麵對決的高手屈指可數,畢竟有資格向劍神發起挑戰,而且得到劍神接受的高手鳳毛麟角,且不說最終的勝負如何,僅是有機會與劍神一決雌雄,就足以威名遠揚。
“你不找天刀了?”夫子含笑問道。
大火神卻是向太極殿看了一眼,卻是笑道:“那個女人告訴我,天刀就在金鑾殿,她說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不過就算我現在得到天刀,又能如何?”看向不遠處的小師姑,道:“丫頭,你是不是我徒弟的女人?”
小師姑雖然灑脫不羈,臉皮很厚,但大火神當眾這樣問,還是讓她有些尷尬,隻能道:“火神前輩有何吩咐?”
大火神瞥了秦逍一眼,道:“小徒弟現在聽不見我們說話。等他醒來,你告訴他說,我跟老夫子去喝酒,金鑾殿的那把天刀,我就送給他。他是我的徒弟,我的刀法奧義也都傳授過他,他要有本事,得了天刀,就是武功天下第一。我的徒弟武功天下第一,我就是第一的第一,也算是圓滿了。”頓了頓,又向小師姑道:“丫頭,你爭點氣,早點給他生個兒子,也給我生個小徒孫,哈哈哈......!”
小師姑麵頰通紅,若是別人這般調侃,她肯定不會讓對方舒服,但麵對大火神,卻也無可奈何。
大火神走到夫子邊上,伸手抓住夫子已經幹癟的手腕,笑道:“走,我跟你去喝酒。老東西,你說養我幾個月,不是騙我吧?我身上沒銀子......!”
“不礙事。”夫子也笑道:“你的小徒弟富有四海,你盡管花銷,回頭老夫會讓人找你小徒弟掏銀子。”
兩大宗師互相攙扶,大笑聲中,卻是並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