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孩童顯然也看見他了,嘀嘀咕咕了一番,卻無人上前。等沈來寶從旁邊經過,也是直勾勾看著他。突然沈來寶偏頭,做了個鬼臉,嚇得他們哇啦哇啦地跑了。
沈來寶嗤笑一聲,熊孩子,就是欠收拾,收拾一頓果然乖多了。
他慢慢悠悠走過花家門口,又折了回去,他不過是吞了口血受了點驚嚇,花鈴可是實實在在被蛇咬了一口。昨天看見他吞下血,她哭得哽咽,抓著自己的手不放,喊著他要死了,卻忘記自己是被蛇咬的那個。
隔壁小花真是個乖孩子啊。
沈來寶嘆著,想來也沒地方可去,幹脆就敲了花家的門,去看看花鈴。
下人領他過去時,沈來寶又將花家看了一遍,難怪沈老爹這麼崇敬花家,走在這裏的確比在沈家舒服。想來想去,應該是沈家的飾品太雜了,都是錢堆砌起來的,金色配銀色,配得珠光寶氣,但太多了,卻顯得累贅俗氣。
廖氏聽見沈來寶來了,心思不由複雜起來。
一來她感謝沈來寶不懼毒蛇,為她女兒吸「毒」,二來她又覺得女兒的腿竟被個男的用嘴碰了,這可怎麼辦。
隻是沈家沒有趁人之危提這事,她就當做沒發生了。
廖氏這會見他過來,神情便溫和了許多,「來寶,你歇好了麼?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歇好了,來看看小花妹妹,她的傷怎麼樣了?」
「傷得不深,已經能下地了。」廖氏說道,「小花去涼亭那看書去了,你去找她吧。對了,這盒果子你帶上,這是你花叔從外地讓人送回來的。」
沈來寶大方收下,又想,花老爹去外麵經商都不忘給妻女捎好吃的,果真是好爹,再對比一下沈老爹,沈來寶有點頭疼。
不想了,爹是拚不過的了。
他跟著下人去了涼亭那,果真遠遠就看見花鈴坐在石凳上看書。看得專注認真,還時而提筆勾畫。沈來寶腦門上又蹦出兩個字——學霸。
「小花。」
花鈴忽的抬頭看去,見了他便展顏,放下筆要過去,剛起身就被葛嬤嬤撈了回去,肅色,「姑娘,您的腳傷還沒好,不許亂跑。」
「那我等來寶哥哥過來。」
沈來寶到了涼亭就俯身要看她的腳,被葛嬤嬤凶巴巴的給瞪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哦……姑娘家的腳不能亂看的,就算是小姑娘都不行。
想來花家沒讓他娶花鈴,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小花,你的腳好了嗎?」
「快好了,過兩天就能跑能跳了。」
葛嬤嬤板著臉道,「是三天。」
花鈴更正,「對,三天,不過我覺得明天就能跑了。」
葛嬤嬤揉了揉眉心,祖宗誒。
沈來寶笑了笑,天然腹黑小白兔。他坐上石凳,看了一眼她看的書,字密密麻麻的,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小花,你去學堂了嗎?」
「去啦,去的是墨香書院。我還記得去年你爹要送你去,結果到了門口,你抱著沈伯伯的腿不放,哭得可慘了,死活不肯去,沈伯伯隻好帶你回來了。」
哪怕那不是自己,沈來寶還是紅了臉。他既然不能肯定原主會不會回來,那也得考慮以後,那必然要學習這裏的文字。以沈家的財力和對他的寵愛來說,要請教書先生而不去書院並不難,可是那樣的話,日後他就少了一個東西——
人脈。
無論在哪個時代,人脈是必不可少的。他或許還要繼承沈家家業,那就必須需要這些。
昔日同窗無疑是非常好的人脈資源。
說不定還能在那結交誌趣相投的好友,想來也是心動。
花鈴雖好,可等她長大了,以這個世界對男女的製約來說,他們也不能一直這麼親近,想來也是可惜。
「來寶哥哥你在想什麼?」
沈來寶回神,笑道,「我在想我去書院的事,好了,我得去找我爹商量商量了,你繼續看書吧,腳要是不舒服,就早點回房。」
花鈴點點頭,看著他似有些沉穩的背影,再次覺得,隔壁沈家哥哥真的不一樣了。
沈來寶從花家出來,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喊他,他轉身看去,頭上突然罩來一條麻袋,將他攔腰扛起,不知跑向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