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多少次了,少放點少放點,別一次塞那麼多進去,你丫的是左耳進右耳出啊!”
楚河一邊拆著機器,一邊數落著小楊。
“我感覺老鼠今天有點暴躁。”
小楊在和老孫忙著稱料,直覺告訴他要離楚河遠點。
“春天到了,這段時間別在他麵前秀恩愛了。”
老孫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小楊點點頭表示嚴重同意。
楚河看著粉碎機裏的那團塑料,不知怎麼就聯想到了包子,色香味俱全的那種。
楚河暗罵自己越來越像那頭豬了,怎麼看什麼都像好吃的。
搖搖頭,甩掉那些雜念,他用手拉扯那團塑料。
又是一陣饑餓感傳來,手上的包子好誘人啊!
這如此熟悉的一幕又上演了。
楚河看著空空如也的粉碎機,裏麵一點塑料碎片都沒有了。
楚河沉默了。
如果不是拆開的粉碎機在提醒著他,或者自己會去掛個神經內科看看吧。
已經出現過三次一模一樣的場景了。
先是饑餓感出現,然後手裏的塑料就消失了。
楚河覺得自己做個實驗,應該要比去醫院來的更加快捷。
他撿起旁邊要粉碎的廢料,心裏想著好吃的雞腿、梅幹菜扣肉……
還沒來得及多想幾個菜,饑餓感果然出現了,手裏的廢料又消失了。
心跳開始加速,噗通、噗通的,楚河感覺一陣口幹舌燥。
確定不是神經問題了,可這又是什麼毛病?
應該掛什麼科?
能治好嗎?
嘀嘀…
汽車喇叭聲打斷了楚河的胡思亂想,他加快速度把粉碎機安裝好,然後出去卸貨。
小楊正在和卡車司機老張在閑扯,看見楚河過來馬上溜了,不知怎麼的,今天老楚讓他有點怕怕滴。
楚河拿著單子,和老張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卡車邊上核對了一下貨物數量,沒有問題。
然後他走進車間,開著那輛突突突冒著黑煙的鏟車出來了。
鏟車鏟著塑料托盤,把它升到和卡車邊一樣高的位置停了下來。
因為都是些散貨,每次隻能這樣裝卸。
楚河利索的爬上了卡車,他覺得今天身體的狀態格外好,格外輕鬆。
楚河熟練的抱著紙箱兩邊,一用力他感覺不對勁。
好輕。
這一箱貨裏麵有兩包塑料粒子,每包各重二十公斤。
四十公斤的重量說重不重,說輕不輕。
平時卸完貨,楚河總是嚷嚷著,老腰要斷了。
他對這四十公斤重的箱裝,都快要有陰影了,還是袋裝二十公斤重的比較有人性。
所以說這個份量,難道箱子裏麵是空的嗎?
“喂喂…小夥子,這才第一箱,難道你就站不起來了嗎?”
旁邊的老張,看著楚河抱著箱子一直蹲著不動,納悶道。
楚河腦海裏一道靈光閃過,不由得心中一驚,不會又消失了吧?
他好似沒有聽到老張的說話,熟練的拿出一支筆,劃破膠帶,打開箱子。
乳白色的塑料袋,安靜的躺在箱子裏。它鼓鼓囊囊的身形,好似在告訴著楚河,它還在並且很好。
楚河將整個袋子很輕鬆地拎了出來。
他的臉色越發的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