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時。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重複做同一個夢,隻是每次做夢的時間都會延長一點,夢的內容,就延伸一點。
我一直以為是神經太緊繃壓力過大,直到前天課上我睡著了,怎麼都叫不醒。據我的舍友說,老師點我起來回答問題,我在睡覺,她一直在戳我,後來全班都在看熱鬧,有的人在喊我有的人在笑,還有錄視頻的,最後老師放棄了叫醒我,給我記了名。但是她們發現下課了我還沒有醒,舍友怎麼推我都不醒,導員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打了120把我送到了醫院。
“所以,你有沒有被查出有什麼疾病?”心理醫生照例問一下我,並在她的筆記本上勾劃了些什麼。
“如果我有病我就不來做心理谘詢了,施醫生。市醫院的醫生對我進行了全麵檢查,說我一點問題都沒有,非常健康,可能就是愛睡覺。後來我在醫院醒了,我是被嚇醒的。因為——我又做了那個夢。而且我清楚的知道,我還沒有夢到結局,所以,我還會繼續做那個夢。”
“您覺得,我這屬於什麼問題?我該怎麼治療?”帶著些許激動的情緒我問道。我的眼睛因為長時間休息不好而泛紅。
“石同學,你這問題,我解決不了。不過,我向你推薦一個人。”她將名片遞給我,說:“這是我的老師,前一陣也有一個跟你相同症狀的男人向我谘詢,當時我的老師剛好在,他對這個領域很有研究。”
施醫生向我湊近,奇怪的笑了笑,說:“而且,他也是一個——資深的巫師。”
聽到她這麼說,我怔住了一會兒,但我很快意識到,無論是心理問題還是鬼打牆,我都要將這個夢移除,否則我永不安寧。
從施醫生的辦公室出來,我就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這位教授姓文,叫牧川。他像早有預料一樣,安慰我不用擔心,告訴我他在一個街邊咖啡館,叫我去找他。
文教授的聲音聽起來略帶滄桑,似乎有六七十歲了,卻給我一種熟悉感。
我打了輛車,告訴司機去“黎明咖啡館”。司機說這個咖啡館他去過,裏麵的主人是個老頭,脾氣怪得很,調製的咖啡也怪,去喝咖啡的都是獵奇的年輕人,很少有常客。他說,如果我也是獵奇去的,一定要主人親自衝泡一杯,保證終身難忘。我說我是去找人的,但一定會嚐嚐。
這間咖啡屋看起來年代久遠了,門頭上爬滿了爬山虎,門是木製的,推開門還伴有“吱嘎”聲。走進這間咖啡屋,便看到一位白頭發的老伯,戴著金絲框眼鏡,衣著樸素,文質彬彬。雖然不認識,但我知道這一定是文教授。
我走過去,坐到文教授對麵,奇怪的是映入我眼簾的臉不是我預想的那樣,文教授看起來比他的聲音年齡要年輕。他對我禮貌一笑,遞給我一杯泛紅的咖啡,因為司機已經告訴過我,這間咖啡屋的咖啡很奇怪,所以我也就沒多疑,大方拿起嚐了一口,卻沒想象中的怪味,甚至……很清香?
簡單認識過後,我向他講起了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