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雲華假裝沒聽見,看向別處。

我總不能說我也是剛知道我談戀愛了吧?

我結結巴巴的回答:“嗯……我本來想等感情穩定了再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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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最後一節課,我跟雲華戴上口罩馬上回到咖啡館,文先生他們已經在等了。

全部就位後文先生說:“這次開會,我們主要是為了明確一個問題,荊水閣要開始新的行動了,而且他們很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當年他們雖然拿到了羊至,但是人員也在與我們交戰時受到了重創,荊水一向記仇,如今發現了我們,一定會來報仇的。

而且,我猜,他們的羊至,一定用完了。所以他們要再找,我們免不了再次交手。”

施硯接上文先生的話說:“我們已經發現石時暴露了,而且對方找到石時竟然比我們找到石時還快,這說明他們已經知道了輪回的秘密。那個叫京妙儀的女孩應該是荊水閣的人,她一直在關注石時,這次事件也是她策劃的,那個追求石時的男生應該隻是被拉著當墊背了。”她皺著眉,眼中盡是愁絲。

代雲華的樣貌分毫未變,他此次為我出頭肯定也暴露在陽光下了。

文先生說:“沒錯,現在我們隻能抓緊時間找齊成員,保護起來,隻要大家在一起,我們就能安穩一些。阿楚我已經派人跟進了。

石時,這是陳阿三和呂雙橋的茶具,你用能力看一下明天他們會出現在哪裏。”

“好。”我拿起呂大哥的白玉盞,屏息凝神,驅動力量進行預知。

奇怪的是我眼前一片漆黑,任何關於呂雙橋的影像都看不到,我上一次失手還是預知姑姑的時候,沒有景象出現是因為她已經死了。我不相信,文先生說這一世我們會重新聚集,不會有錯的,我正要蓄力再試一次,施硯突然掩麵而泣。

突然的變故讓我來不及思考這是怎麼回事,隻見施硯顫顫巍巍的開口: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

我跟雙橋相戀了這麼久,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所以我很猶豫要不要告訴大家,其實如果我不說,你們也遲早會發現的。

上一世,我在雙橋身上,聞到了一種不屬於我的香味。”

我們幾乎同時問道:“他出軌了?”

“不,”施硯說:“性質類似,但比這嚴重的多,那種香味陌生又熟悉,我好像很久之前聞到過,我在腦海裏努力回想,終於我想起來了,夢蝶與荊水的那場大戰中,我在與領頭的那個女人對戰的時候聞到過,那是我臨死前最後的記憶,不會有錯的。這個香味,是荊水特有。

我認為——他叛變了。”

文先生不敢相信,說:“施硯,你一向細膩穩重,但是你不能因為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味就懷疑他背叛了組織,不要被情感左右。”

“陪伴在他身邊越久,我就越了解他。文先生,你知道我穩重,斷不可能因為懷疑他就給他安上叛變的罪名。我起先是懷疑他出軌了,後來我為了印證猜想,就對他進行了催眠。”

“然後他說他叛變了?”

“不,我當時的表情跟石時剛才一模一樣,感到驚訝,震驚,不敢相信。因為——

我無法催眠他。”

施硯歎了口氣繼續說:“在我的認知裏,無法對一個人使用異能隻有三種情況:

第一,他死了。顯然不可能,他當時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第二,對方也是擁有同樣異能的人,他知道如何規避被催眠。也不可能,雙橋沒有這種能力;第三,他服用了羊至。

羊至能夠讓人長生不老,百病全消,羊至與特殊草藥製成的藥丸擁有規避他人的異能的功效。很顯然……隻有第三種情況成立。”她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已經怎麼也壓不住。

文先生抬起他已經開始逡皺的手,將施硯茶杯中已經放涼的茶倒掉,重新沁了一杯新的普洱給她,說:“跟你雙橋幾十年的感情,你比我更了解他。我相信你也比我們痛苦的多,如今隻當舊人已去,我們還要走前麵的路。”

施硯將頭重重的頓了頓,說:“我能說出來,便是已經想開了,我隻是沒想到荊水挖走他開出的條件竟然是給他服用珍貴的羊至。

剛剛我看到石時也露出驚訝的表情時,我就明白了,我的猜想是對的,如果我一個人異能出了問題還好說,可是小時也預知不到,對嗎?”

在大家的注視下,我沉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