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歡嗎?”看著它的反應,薛晏深眼神中閃過驚喜,心底也泛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歡愉,大手寵溺的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
......
“到家了。”高大挺拔的男人微微彎下腰,讓手中的小貓能夠自己下來。
文靜看著有些許狹窄的房子,不禁有些愣神。
她現在是隻貓,都能感受到房子的狹窄,如洞巷子裏的路般。
房子簡潔幹淨,不該有的都沒有,該有的也沒有,一張床,一張沙發,一張桌子,還有幾個煮飯的東西,牆是沒刷漆的磚頭牆。
她沒有想到這個家比想象中的還要窮,自己跟他回來不就是給他加重壓力嗎。
薛晏深垂著眸,長長的睫毛映下一片陰影,若還是人類的文靜,可能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身為動物的她,卻看得清清楚楚,他眼裏的失落,莫名讓人心塞。
他聲音淡淡,壓抑著落寞的心緒,“你後悔了?”
“喵喵喵。”
莫名出現的細碎微弱叫聲仿佛帶著小勾子。
他沒有想到它如此聰明,愣神的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不禁有些心顫。
她緩緩走到男人跟前,討好地湊到他腳處,撒嬌似的蹭了蹭,亮晶晶的貓瞳閃著微光:“喵~”
薛晏深覺得時間都停止了,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砰砰砰個不停。
微微俯身將它再一次擁入懷裏,不知不覺,鼻尖環繞著獨屬於它的香味,是那麼的安心,他將頭埋得更深,輕輕的蹭了蹭。
他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突然間有隻貓願意陪著他,他不禁有些依賴。
畢竟他是這個小區最窮的一戶人家,也是最可憐的一戶,連別家小孩都不願意靠近他,小孩父母更是惡言惡語讓他連小孩遠點。
本來的他也很幸福,但身邊人一個個離開他,也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災星。
自他出生後,身邊人總會以各式各樣的原因離開這個世界,但好在他父母很疼他,一直在抵抗外麵的流言飛語。
直到母親的離開,他父親也開始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災星,甚至聽到別人當麵說自己兒子都不再理會,看到兒子被欺負他可恥地笑了起來。
父親覺得這就是該他受的,他就不該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他忘了,是他自己讓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自從母親離去後,父親對他非打即罵,他默默忍受著,隻希望父親不要在離開自己,可是命運總是捉弄人的。
在父親又一次咒罵他奪門離去時,他衝了出去,隻希望父親不要拋棄他。
也正是這一次,他親眼看到自己父親被路邊倒過來的電線杆砸中,不幸當場去世。
此時的他才隻是個九歲的孩子,正是活潑亂跳的年紀,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經曆這些痛不欲生的事情。
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曾經對自己好的親人,其他親戚見他這麼邪門也不願管他,任由忚自生自滅。
甚至有的親戚奪走了他父親的房子,把他趕了出去。
他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覺得都是自己的問題,變得陰鬱寡歡,不再接近人,甚至開始害怕與人交流。
作為一個連小學都沒讀完的孩子,他還是被送到了孤兒院,可裏麵有的護工根本不是人,把自己的不如意全都發泄到裏麵的孩子身上,畢竟他們沒有家長,不管發生什麼也不會有人追究。
也正是他沉默寡言,不會告狀,護工欺負他欺負得更加嚴重。
他也在裏麵渾渾噩噩了三年才逃了出來,被好心人發現他身上的傷勢,決定為他討回公道。
接近了兩年的調查,他們才把孤兒院所有的證據都找出來,孤兒院裏的人也得到了相對應的懲罰。
他們詢問他是否願意成為自家孩子,那時的薛晏深猶豫了,可一想到父親那些惡毒的話語和身邊發生的事,他還是退縮了。
薛晏深遇到了心軟的神,他們很好,就算家裏不富裕,也想養他。
可這改變不了他覺得自己是災星的想法,他不想讓他們因為自己而早早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在一天下著暴雨的夜裏他拿走了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他們。
也因為他沒到年齡,工作處處碰壁,不發工資,克扣工資,都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