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從正月二十日的洛陽之戰說起……
李自成在洛陽之戰後的頭十天裏,還是保持了自己一貫的做派的。打大戶,收饑民,開糧倉,分糧食。正如永寧探報說的那樣,他去了附近幾個縣城掃蕩。
不出他所料,洛陽周圍的其他幾個縣,完全不是闖軍的對手。與其說不是對手,不如說幾乎沒有抵抗。縣城裏大戶藩王幾乎都搬走了,大官也紛紛不見了。甚至守城的衛兵都沒幾個,見到他們來了就開門跪地求饒。造成這一景象的罪魁禍首,自然是永寧的歐賊。
曾經福王的名聲在洛陽周邊很大,周圍的大戶、藩王都紛紛跑到洛陽去討好福王,流民饑民也都愛去洛陽城外粥棚討吃食。但這福王畢竟以小氣聞名,如今糧食也貴,吃粥也有大批排不上號的,時不時有人餓死。
後來,李自成的闖軍過境,在落魄書生李岩歸順後,采用了“均田”的策略,實施了“除暴恤民”,“秋毫無犯”,“不淫婦女”等嚴格的軍紀。受災挨餓多年還沒田種的河南農民心生向往,大批投奔了李自成。
如今,這歐天神降臨在永寧,這歐天神雖身大如山,有一腳震毀一城之力,但卻未傷百姓和官員一人,未取百姓一物,還說是有“堅不可摧的城牆,取之不盡的糧食,用之不竭的錢財”,讓歸順者過上“皇帝羨慕的生活”。不少餓得不行的窮苦農戶帶著最後的糧草和樹皮前往永寧。
而大戶和藩王們不走,等著人頭落地嗎?見到洛陽失守,福王都走了後,他們來不及把家當帶全,就紛紛前往了永寧。
而橫豎都是死的官吏則比較糾結了。留在縣城,就是戰死或被闖軍殺了。逃去外地就會被朝廷治罪,也就是逃到永寧皇帝可能會不敢管,畢竟洛陽的官都跑了,要死和王紹禹他們一起死!大官跑了,大部分士兵捕快等跟著跑了,還有些小兵覺得闖王不見得就會殺了他們,直接投降他們得了。
雖然縣城裏人跑了一大半,錢糧也搬走了大半,但周邊的農民還是不少,李自成他們收獲也不小。關鍵是基本沒有成本,這白送的糧食、錢財和兵源,誰不想要啊?誰不喜歡啊?
漸漸地,這歐賊他們也不看在眼裏了。他的兩大神器——專機和滿天星再也沒有出現過,估計也就是嚇唬人的玩意。而且李自成通過這兩次和歐天人過招,隱約感覺就算把自己綁好了送給歐天人,他也是不會殺了自己的。歐賊若想殺他,應該早就殺了。他現在對歐賊這後世之人也沒那麼討厭了。他隻覺得這後世之人是好日子過慣了的小公子,仁善有餘而眼界不足,難成氣候。
就在闖軍以為天幕之外,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時,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毀滅了他們的幻想……
沒錯,那就是前些日子從京城前往永寧的昂總兵!
那日,洛陽城內的闖軍正在喝慶功酒。突然感到地麵一陣晃動,酒桶中的酒往外灑了出來。“地龍翻身啦!”義軍們瘋狂喊道。
李自成等人趕忙從屋內跑了出來,四處張望。隨即又是一陣地動,李自成便朝著聲源看去,隻見那邊的洛陽城牆之上,竟然一個巨大的黃色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