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比,為什麼要比呢,先生是先生,我是我,況且,先生不一定不優秀,而我,也不一定不好,隻是故事而已麼,都是世人傳下來的,百花齊放豈不更好?”
華衣公子微微一愣,複又道,“小姐真不是普通女子,居然有如此胸懷。在下佩服。”
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公子就不必擔心我會生事了,我隻是喜歡聽故事……也知道幾個故事而已。”
“在下不敢全信!”表情未變,輕輕吐道。
我輕輕一笑,這人好有意思。
轉眼酒樓掌櫃上來走到華衣公子跟前,行禮道,“公子,有何吩咐?”
華衣公子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們一眼,道“一會百先生講完書,告訴大家,有位姑娘要為大家講個故事,請百先生也留下吧。”
掌櫃遲疑了一下,卻仍道,“是。”說完走下樓去,對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
不久響起了一陣掌聲,我不禁一歎,百曉聲,確實名副其實!
“淺影姑娘,請了!”
我一愣,轉頭驚道,“你怎知我的名字?”
華衣公子微微笑道,“方才這位公子叫的難道不是你的名字嗎?”他反手一指衫兒。
衫兒一愣,轉而笑了,道,“公子真是好記性!”
“客氣,不過是多了個心眼罷了。”
我淺笑道,“如此,小女子便獻醜了!”轉身慢慢下樓,走到百曉聲麵前,道,
“百先生好口才,小女子佩服,小女子曾經聽過一些故事,借此機會,請先生指教,也請各位指教。”說完我向眾人微微頷首。
“好,老夫洗耳恭聽!”百曉聲笑道。
我稍稍想了一下,便道,“小女子素來佩服剛強女子,這個故事以一位姑娘命名,叫做‘連城’”
眾人一片歎然。我繼續道,
“晉寧,有孝廉公,公女字連城,工刺繡,知書,父嬌愛之。出所刺《倦繡圖》,征少年題詠,意在擇婿。生獻詩雲:‘慵鬟高髻綠婆娑,早向蘭窗繡碧荷。刺到鴛鴦魂欲斷,暗停針線蹙雙蛾。”又讚挑繡之工雲:“繡線挑來似寫生,幅中花鳥自天成。當年織錦非長技,幸把回文感聖明。’女得詩喜,對父稱賞,父貧之。
此生曰喬生,晉寧人,少負才名,為人有肝膽。年二十餘連城與喬生一見傾心,來而去往,終成知己,連城更暗下決心,非君不嫁,然而孝廉公嫌貧愛富,將連城許給商賈之子王化成,王非善類,欺壓良善,魚肉鄉裏,為眾人所惡。連城思念成積,久病不起,大夫言病症聞所未聞,脈象似斷還續,五髒六腑皆已損壞,告知孝廉公準備後事。然幸得西域高僧相救,終得保住性命,高僧曰,若想康複,必以連城心愛之人心頭之肉為引,喬生聞之,割肉贈之。然而最終連城七竅流血,心痛而亡。”
“這是為何?”眾人皆驚。
“為何史孝廉之女連城得此怪病,得喬生胸肉為藥引,最終難逃一死?”百曉聲疑惑問道。
我微微一笑,繼續道,“此中另有內情,容小女子講來……
縣中並非隻有孝廉一家,另有太守,也姓史,這史太守也有一女,名賓娘。太守與孝廉平時雖不為惡,但也不為善,兩府富甲一方,但是卻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更為甚者,兩人事事相爭,從不相讓,一次城隍廟會,連城賓娘齊遇喬生,喬生妙語連珠,幽默風趣,巧妙化解了太守與孝廉之爭,兩女不約而同芳心暗許。連城賢淑溫柔,賓娘機靈爽朗。喬生知二女心意,然卻不願傷兩女之心。
一次盛宴之上,孝廉以文會友,為連城選婿,喬生以一首‘慵鬟高髻綠婆娑,早向蘭窗繡碧荷。刺到鴛鴦魂欲斷,暗停針線蹙雙蛾’奪得頭籌,雀屏中選。喬生與連城日漸情濃,此時王化成逼婚,孝廉棒打鴛鴦,勢要拆散佳侶。
本來連城才貌雙全,喬生也是狀元之資,兩人本是天作之合,無奈啊。可憐連城心痛難耐,久病成災,終於生命垂危,幸得西域高僧救治,高僧言藥引需心愛之人心頭之肉,王化成不肯割肉,喬生聞之,贈肉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