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梅溪的歎惋,我心中也是一陣酸澀,是啊,恍如隔世,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簡直從天堂到地獄,然後再到天堂啊!
實在真的想不到,短短的二十幾日,竟然發生了這麼許多的事情。
“你怎麼在這邊?”我好奇問道。
“是王妃你叫梅溪過來,照顧柏護衛的啊?”梅溪滿臉不解。
我突然想起來,本來是隨口說的,沒有想到,梅溪竟然當真了。
我笑笑,“柏風如何?”
梅溪鬆了口氣,“傷這麼重,又失血過多,有些高熱,不過,還好,熱度退下去了!”
我心中明了,定然是梅溪悉心照料,不然熱度不會這麼容易退下的。
“好了,既然沒什麼事了,我也不進去了,梅溪,跟我回院子吧!”我詢問著梅溪。
梅溪臉上一喜,道,“是!王妃!”
回到了我的院子,我打開房門,看到的便是一塵不染,我心中感動,一定是梅溪了,我回頭,“梅溪,謝謝你了!”
“王妃說什麼呢,這些都是梅溪該做的,隻是,”梅溪臉上有了一絲的落寞,“王妃不在,這裏少了溫暖,更少了家的感覺啊!”
我的心頓時一沉,家的感覺?哪裏才是我的家呢?
“王妃,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梅溪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我仿如在九天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許久之後,我才道,“梅溪,我最不放心你了,如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怎麼辦?”
“王妃,在說什麼胡話呢?”梅溪微微笑了,扶著我坐下,將燈多點了幾盞,道,“王妃是南王府的女主人,怎麼會不在呢?”
燈光將屋子照的亮堂無比,我掃視著整個屋子,心中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書桌前,打開上鎖的小匣子,翻開了絹帛看著,這是前段時間我描繪的南江水利工程圖,還有治水經驗,隻是可惜,還有一些收尾的部分沒有完成,我歎了口氣,恐怕這幅圖留下缺憾了,永遠完成不了了,然後我將匣子鎖好,放置完畢。
“梅溪,你過來,”我叫過梅溪,把鑰匙交給了梅溪,“其實人有時是並不在乎什麼的,身外之物都是假的,隻有心中的牽掛才是放不下的!”
梅溪不解的看著我,我道,“梅溪,這把鑰匙你先保管,有一天需要的時候,把它拿出來!”
“王妃,梅溪不明白!”梅溪疑惑的搖搖頭。
我輕輕笑了,再次看看這間屋子,簡單整潔,可是裏麵真的沒有什麼留戀的東西啊,我心中一陣失落,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感覺,我再也不會回到這間屋子裏了。
我心中難掩失落,笑道,“梅溪,王爺那邊還有客人,我先過去了,你忙了這麼久了,歇著吧!”
梅溪輕輕點頭,然後看著主子又離開了院子。手中握著尚有餘溫的小小鑰匙,卻有了一絲的擔憂和不安。
我沿著院牆走著走著,慢慢的,突然間抬頭,看到了當日我用炭筆寫下的文字,
“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倫事務者,窺穀忘返!”我輕輕的撫過已經有些褪色的字體,想著自己的張揚跋扈,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主子!”熟悉的聲音響起,我不由得回頭,便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飛揚?”我略略一驚。
“主子!是屬下失誤,沒有派人保護輔政王,讓主子受苦了!”風飛揚單膝跪下,請罪道。
“這誰都不能預料,是我沒讓你去的,怪不得你,況且,”我頓了頓,“我不是好好的嗎?起來吧!”
“是!”飛揚起身,認真道,“屬下有事稟報!”
“什麼事情?”我挑了挑眉毛道。
“其一,是東屬那邊的,柏風護衛帶領一支暗衛,直接搗毀東屬暗中的勢力,其勢力本已經失去了武朔將軍的扶助,再加上鄒相黑衣殺手盡數滅絕,倒也順利,隻是其中一人逃脫了,此人心中憤恨,不知從何處得知輔政王去了火靈穀,在斷崖伏擊,輔政王不知何故,居然墜落斷崖!”飛揚和我說著情況。
“那人呢?”我皺皺眉頭,此人不除倒是心腹大患哪,“能夠在流月和南王府的勢力之下逃走,倒是了不得啊,得知王爺所在,定然是鄒相心腹之人,那麼,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