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在謝瑉麵前擺上平板電腦,為他播放電影,甚至用煙盒給他搭了一張沙灘床,讓他這個玩具兔可以放鬆地躺著。
玩具兔過家家看電影的模樣有些不羈,為了讓謝瑉待得舒適,不需要切換模式,隋仰遇事都去外麵的會議室談。
太陽照在粉色的樂高兔子身上,把光滑的塑料照得亮晶晶的。謝瑉覺得自己才是這間公司的主宰,離真正的度假隻差一副墨鏡。
臨近四點時,隋仰接了個電話。
謝瑉觀影間隙,聽隋仰說了幾句,發覺對麵好像是隋仰的母親。
隋仰抬頭看著不遠處的謝瑉,微微一思索,說了幾次“好”和行,掛下電話問謝瑉:“晚上能不能陪我回我媽家裏吃飯?”
“你不想去的話,”他又說,“我先把你送回家。”
謝瑉很久都沒見到過隋仰的媽媽,他很喜歡隋仰的家庭氛圍,理所當然地說了好。
五點半鍾,隋仰結束了工作,把謝瑉的度假區整理了一下,帶著謝瑉下了樓。
他自己開車,把謝瑉放在座椅上,扣上了副駕駛座的安全帶,而後將謝瑉卡在安全帶裏,說:“安全乘車。”
謝瑉的肚子和後肢被安全帶裹住,前肢搭在帶子上,多少有點無語:“有這個必要嗎?”
“你太輕了,”隋仰說著,拎拎他的兔子耳朵,好像在檢查有沒有卡牢,“刹車你很容易飛出去。”
“我可以待在你的口袋裏的,”謝瑉提醒,“或者杯座裏。”
“那對謝總不夠尊重吧。”隋仰說。
謝瑉懶得跟他鬥嘴,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不說話了。
隋仰的母親住得離隋仰公司不算很遠。
謝瑉其實知道她的消息,她和一位知名作家再婚了,聽說生活得很幸福。
停好車,隋仰把謝瑉裝進了口袋。隋仰的母親住在一樓,隋仰走了短短的一段路,按響門鈴,不多時,謝瑉聽到了阿姨的聲音:“來啦?今天很早嘛。”
她的聲音較十年前幾乎沒有變化,依然圓潤悅耳。隋仰的繼父說話讓人感覺他很和善,叫隋仰的名字,說自己買了罐新茶,剛泡好,要隋仰快去嚐嚐。
謝瑉蹲在隻有頭頂一線光源的口袋裏,可能因為無聊,所以把隋仰和家人的對話聽得很仔細。隋仰母親和繼父的感情似乎很好,隋仰的母親埋怨隋仰電話打得少,繼父今天燉了一隻老鴨,一樓院子裏種的花開了。
謝瑉自己的家沒有一個家該有的樣子,人生幾次體驗或旁觀家庭,都在隋仰這裏。
不過走進餐廳,謝瑉敏銳地感覺到氣氛發生了些許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