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謝瑉沒有被打擾,睡到了自然醒。
窗簾稍微打開了些許,外頭天光大亮,太陽好像很好,一張望不到邊際的大床上,隻剩他一個小兔玩具。謝瑉猜隋仰可能去上班了,便挪動著身體從床沿滑下去,想到窗邊去曬一下太陽。
在地板上蹦了幾下,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隋仰走過來,把謝瑉從地上撿起。
隋仰穿著白襯衫,沒有係領帶,問謝瑉說:“怎麽又摔下來了。”
“我故意下來的,”謝瑉為自己解釋,“打算去曬太陽。”
“你怎麽還在家裏,”謝瑉問,“幾點了?”
“十一點剛過,”隋仰說,“今天沒什麽重要的事,就在書房辦公。”
他注視著謝瑉,表情仍舊很冷靜,隻是用手拉了一下謝瑉的前肢,讓謝瑉像小招財貓一樣,揮了揮短短的爪子。
“幹什麽。”謝瑉覺得隋仰的情緒不是太正常,話變得少了許多,一副很假正經的樣子。
“沒什麽,”隋仰非常不明顯地對他笑了笑,說,“檢查你的關節有沒有鬆動。”
謝瑉立刻伸爪拍打了他,展示:“老子的關節強硬得很。”
“嗯對,”隋仰這次好像才是真的笑了,“是很強硬。”
謝瑉看出他的不真誠,寬宏大量沒有計較。
隋仰說自己書房的陽光好,把謝瑉抓去書房,不過一進門,就聽見他的手機在震。
他走過去拿手機,謝瑉看見了屏幕上閃動著的名字,來電人是“卓萍”。
隋仰以往接電話從不避諱謝瑉,但這一次,他看了眼手機,便將謝瑉放在了桌上,說自己去接個電話,便走出了書房,還關上了門,像不願被謝瑉聽見聊天內容一般。
謝瑉獨自在隋仰的書桌上蹲著,心情有些微不爽,想橫穿書桌看地球儀,一腳踩上鍵盤,腳爪卡在F和G鍵的縫隙間沒法動了。
隋仰很快就回來了,發現一動不動裝死的謝瑉,把他扭了幾下,救起來,說:“辛苦謝總幫我打字了,你怎麽知道我想打五百個G。”
謝瑉覺得沒麵子,伸爪子推他,很努力地保持沉默,裝作無事發生。
“謝瑉,”隋仰又突然對他說,“我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
謝瑉愣了愣,意識到隋仰的意思可能是不帶自己,“嗯”了一聲。隋仰又用指腹摸摸謝瑉的兔臉。
隋仰摸小兔子的頻率,讓謝瑉確信這隻樂高小兔身上的漆遲早被他摸掉。摸著摸著,隋仰用手把謝瑉整一個包裹住了。
謝瑉從他的指縫間看到他的下巴還有喉結,聽見他的呼吸。
“謝瑉。”隋仰好端端地叫他名字,似乎有話要說,但就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