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沒有直接回答:“我看上去有這麽變態嗎?”

“看是看不出來,”她笑了笑,“你還記得嗎,你二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在我這裏過生日。一下子已經過去四年了。”

隋仰說“時間的確很快”,她忽然看著隋仰,問他:“那麽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和當時一樣想嗎?”

“有沒有變化一點?”她問。

她問的不算很明確,大概是怕用詞太準確,會刺激到隋仰。隋仰覺得她想得太多,把隋仰考慮得有些脆弱,但也感謝她的周到。

二十四歲生日時,隋仰來卓醫生這裏,其實沒有特殊的原因。

他不過生日,谘詢日恰好安排在這天,結束工作後,便去了卓醫生那裏。

當時隋仰並未和卓醫生聊得很深入,他們見了一年,話題始終圍繞於工作和家庭,專注於隋仰父親的自殺帶來創傷。

隋仰對謝瑉避而不談,卓醫生能看出來,不過不強迫他告解。

或許是或許是冬天與春天換季的原因,他的失眠變得有些嚴重。雖日常工作沒有受到影響,但變得很難控製自己,一個月內往返餘海四次,遠超往常的頻率。

他到診所是傍晚,還訂了晚上的航班,要再去餘海。

聊了一些平常的內容以後,隋仰突然接到陳遼的電話,說根據航班信息顯示,謝先生出發去了國外,或許是有急事出差。

隋仰放下手機,覺得自己的內心並沒有太多感覺,給秘書發了條信息,讓他取消自己的航程。

“是重要的工作嗎?”卓醫生等他放下手機,問。

隋仰沒有回答,想了想,問卓醫生:“你喜歡過人嗎,卓醫生。”

“當然,”她那時說,“你呢?”

隋仰說“有”,她問隋仰:“是怎麽樣的類型?你的標準應該很高吧。”

“挺可愛的,”隋仰簡單地說,“一開始覺得很笨,後來——”

他沒說下去,卓醫生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道:“你們還在一起嗎?”

“不在了。”隋仰告訴她。

“你們分手多久了,”她輕聲問,“可以告訴我嗎?”

“四年多,”隋仰說,“很久了。”

“你沒有再談過戀愛?”

“沒有。”

“他呢?”

“我不知道,應該沒有。”

卓醫生那天問他:“你剛才這麽問我,是還在喜歡這個人嗎?”

“好像沒辦法不喜歡。”隋仰第一次將這件事說出來,這全然不符合他的性格,他訴說時感到怪異,但由於積壓過久,到真的吐露時,心中卻沒有太多的情緒,反而覺得是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