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什麽顏色?”隋仰問他,“我覺得白色襯你的粉。”
“黑色吧,”謝瑉說完,覺得不對,又問,“能不做嗎?”
“黑白各一套。”隋仰一邊在手機上打字,一麵無視了他第二句話的問題。
謝瑉有些無語,但他自己說不清為什麽,難得沒有再和隋仰爭辯。看著隋仰合衣坐在床上,拿著手機,垂眼像在和定製衣服的賣家交流。
“你昨天吃了我的藥睡得好嗎,”謝瑉問他,“睡著了嗎?”
隋仰抬頭看了看他,空出手來摸摸他的耳朵,說:“不錯,謝謝。”
“那為什麽我做噩夢醒來的時候你還沒睡?”謝瑉有些懷疑。
隋仰笑笑:“可能是為了及時為我把小兔子埋進花盆的事道歉吧。”
“滾,”謝瑉罵他,“沒跟你開玩笑。”
“我睡眠不長,不過睡得確實還可以。”隋仰收回手,對他說。
隋仰的手非常大和修長,骨節分明,拿手機打字,看起來穩而有力。
隋仰的模樣很平常,仿佛地球上並無人事物能讓他慌張。謝瑉作為小兔子站在他的手心,感到像站在地麵上一樣堅固,發生什麽情況,都不會從隋仰的手心掉下去。
謝瑉腦袋糊裏糊塗地想,昨晚或許是由於身體四分五裂,才會覺得全世界都在和他一樣惶恐和震蕩。
他當時看見的、認為的事,應該都做不得數。
隋仰可能隻是做為一名多少還關心著謝瑉、被謝瑉的模樣嚇到的人,不希望謝瑉冒著危險、獨自麵對,才說了那番勸謝瑉和他回去的話。
謝瑉晃晃腦袋,不願多想,跳向隋仰,仰頭看:“你買的是什麽樣的衣服啊,讓我看看。”
隋仰把他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將手機擺在謝瑉麵前:“這樣的,喜歡嗎?”
謝瑉看清了屏幕上的圖片和關鍵詞:玩偶秋冬彈性緊身衣。
“秋冬彈性緊身衣。”他幹巴巴地大聲讀給隋仰聽。
“我是這麽考慮的,”隋仰對他說,“隻有厚和緊身才能把你包裹好,我讓店主把你的手腳都包起來。”
“像一個口袋,”隋仰解釋,“有彈性不影響你活動。店是垣港的,讓他們加急了,今天做完,晚上我們回去就能送到。”
謝瑉本想說說不定在回垣港前,他就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體,那麽隋仰的小衣服就白買了,但隋仰把他拿起來,問他後來有沒有再做噩夢,他就忘記了說。
由於昨天隋仰便去醫院探視了謝瑉,他們回垣港的時間提前了。
回去的途中,隋仰的母親似乎對此次行程有許多感觸,拉著隋仰和她先生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