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隋仰用公筷夾了條紅色的配菜絲:“我可以拿胡蘿卜跟你換。”

“滾,”謝瑉罵他,“別犯病。”

隋仰每次被罵了都可以當做完全沒聽見,謝瑉覺得他臉皮真的很厚。重新吃了幾口,他又自然地問:“你什麽時候可以不吃病號餐?”

“不知道,醫生沒說。”謝瑉不想再吃了,放下杓子,把餐盤推遠了一點,向後靠在椅背上。謝瑉手腳酸痛,胸口也有些抽疼,覺得止痛劑效果好像快過去了,思考一會兒是不是再和醫生要一要。

隋仰說自己也吃飽了。

謝瑉行動不便,他自己拿了蠟燭,插在蛋糕上,點燃了。

他沒有關燈,一支蠟燭的小火苗在空中搖搖晃晃,十分可愛。放下打火機,隋仰看著謝瑉,不知在等什麽,謝瑉有些莫名,問他:“怎麽了?”

隋仰停頓了兩秒,低聲說“沒有”,俯下身,像想吹蠟燭,謝瑉提醒他:“要不要許願?”

四周有些蠟油融化的氣味,黃昏與夜晚交接的時刻,房中幾近無聲。隋仰沒有許願,很快把蠟燭吹滅了,說:“不了吧。”

“沒什麽願望,”他說著,把蠟燭摘掉,切了一塊蛋糕,問謝瑉,“你能吃嗎?”謝瑉搖頭,他就自己吃了。

看著隋仰吃了一塊蛋糕,謝瑉有些困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手托著下巴。

“你困了嗎?”隋仰問。

謝瑉說“還好”,告訴隋仰:“這幾天一直都在睡覺,醫生說身體還在康復。”

說著,他又打了個哈欠,打得雙眼含淚。

隋仰臉上帶有笑意,很明顯在笑話謝瑉,謝瑉懶得罵他,他說:“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

他把蛋糕的蓋子重新蓋上了,絲帶紮起來。

謝瑉為他的節儉感到詫異:“你要帶走嗎?”

“不帶浪費了,”隋仰說,“你又不能吃。”

謝瑉“啊”了一聲,說:“好吧。”誇他:“隋總素質太高了,真是環保。”

隋仰看他一眼,沒有反擊。

他準備離開,謝瑉站起來想送客,隻是腳軟著,走了兩步,有些搖晃,控製不好腿部肌肉,眼見要往前倒,隋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謝瑉肩膀貼住他,伸手拉了一把隋仰的衣服借力。

謝瑉在小兔子裏的時候沒有體感,不像現在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隋仰的力氣和體溫。隋仰伸手有一股很淡的古龍水的味道,隔著襯衫布都可以碰到他身上肌肉微微的隆起。

“怎麽這麽冷。”隋仰沒有和他開玩笑,紳士地把他扶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