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把它拿出來,它被粉色緊身衣裹住的四肢笨拙地扭動著,抱住了隋仰的手指。扒得很牢,像怕掉下去,這種力度隋仰很熟悉,因為來自謝瑉。
“隋仰,”謝瑉問他,“剛才我到底怎麽了?”
醫院的走廊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隋仰還來不及回答他,池源和談思辰匆匆從電梯廳裏走出來。隋仰把小兔子重新放回口袋裏,池源走到他麵前,問:“隋先生,謝總究竟是怎麽回事?”
隋仰將方才醫生的判斷簡單告訴了他們,池源皺眉深思:“醫院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隋仰看著池源,心中同樣有所懷疑。
這時候,醫生出來了。他說謝瑉應已無大礙,不過還得觀察一段時間,因謝瑉上次車禍還未完全康復,身體本便虛弱,這次又遭意外,人還昏迷著,沒有醒。
隋仰和謝瑉的下屬進去,隔著玻璃看了他一眼,謝瑉的臉上全然沒有血色,眼睛緊閉,嘴唇抿著,看上去委屈極了。
雖說現在謝瑉本人在隋仰的口袋裏,甚至可以亂蹦亂跳,但想到剛才謝瑉暈過去的模樣,隋仰心中仍驚悸不已。他從前隻知道謝瑉工作繁忙,並未聊到除那之外,竟還會有人身危險。
醫院有池源和談思辰在,隋仰未再多留,帶謝瑉回了他的住處。
他慶幸自己這次來餘海,是住在離謝瑉家很近的酒店公寓中,而不是同小區的那套房子裏,否則謝瑉一問,他怕自己說也說不清。
進了房間,隋仰把謝瑉拿出來。
小兔子站在他的手裏,不立刻關心自己的情況,討論休克原因,卻拷問隋仰:“你怎麽隨身帶這個玩具。”
“現在是我的吉祥物,”隋仰對他笑笑,“不可以嗎?”
“禁止你再給我換衣服了,”謝瑉嚴正聲明,“幫我換回那套黑的。”
“我沒帶啊,怎麽辦?可不可以委屈幾天?”隋仰撥撥他的耳朵,他甩了甩頭,把隋仰的手指頂走。隋仰又問他:“你還好嗎,謝瑉?”
“我不知道,”謝瑉說,“剛才一下就暈過去了,隻記得雞肉很苦。”
“你最近工作上有沒有碰見不太正常的事,”隋仰還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慮,和他探討。
“每天累得要死算不算不正常?”謝瑉含糊地抱怨,從隋仰手裏跳下去,蹦到沙發上,但站得不穩,“啪”一下麵朝下倒在沙發布上。
小兔子很快翻了個身,坐了起來,靈活得讓隋仰覺得謝瑉仿佛並不擔心他自己身體的安危,反而有點興奮。
隋仰叫他名字,他才安靜下來,想了想,說:“好像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