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果然已經離開。他們途經客廳時,謝瑉看到那天他擺在茶幾上的電腦也已經不在了,或許是被池源拿走了。

不知為什麽,隋仰比往常安靜,沉默著要往謝瑉房間走時,謝瑉叫住他:“等等,先拿鑰匙,在我書房。”

謝瑉的保險櫃是雙重密碼鎖,鑰匙夾在書房的一本書裏。

隋仰帶他去了書房,拿到了鑰匙,邊往他房間走,邊說“安全意識挺不錯。”

謝瑉沒理他,讓他去衣帽間,走到最裏麵,拉開櫃門。

隋仰把鑰匙插進去,轉了一圈,打開了密碼鍵盤,謝瑉將密碼告訴他,他的手頓了頓,看了謝瑉一眼,像是想說什麽,不過沒說,輸入密碼後,拿到了備用電腦。

走進電梯,隋仰才說:“怎麽這麽多年密碼都一直不改。”

謝瑉才想起來,這個密碼隋仰也知道,密碼是他自己農歷生日和初中學號的拚接,也是他小時候的電腦開機密碼。

他那時總讓隋仰幫他寫作業,隋仰用過許多次,不過他倒是沒有料到隋仰還記得。

“其他的已經不用這個了,”謝瑉簡單地說,“你記性挺好的。”

隋仰沒說話,出電梯後,正往小區外走,忽而停下了腳步,把謝瑉拿出來,將他轉向一個方向,問:“這是你的保姆麽?”

謝瑉定睛一看,見吳慧急匆匆地走進樓裏,而後拐進了保姆電梯的方向。

“這麽晚,她來幹什麽?”隋仰低聲說。

謝瑉心中也有些疑惑,不過隋仰沒再久留,帶著謝瑉回了酒店。

謝瑉看出問題的,是公司今年的重點項目,投資很大。謝瑉出事前,每一筆款項謝瑉都會親自過目。謝瑉的記性很好,明細的預算數字全記在心裏,僅僅過了一個多月,付帳的進度便與工程的進度合不不起來了,他難免起疑。

和隋仰一起再將項目過了一遍,謝瑉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三年前,公司也出過類似的事情,最後查明是一個經理手腳不幹淨,從中牟利,公司還和他打了官司。

奇怪的感覺比白天更甚,謝瑉終於開始惴惴不安,感到自己再不回去,躺在醫院的肉身就會被害,坐立不寧了起來,偷閑的快樂也消失了。

對於下屬和父親的信任,完全不足以維持他遠離身體後的安全感。他覺得自己還是盡快離開小兔子比較好。

隋仰還在看資料,他蹲著陪了半天,想東想西,突然靈光一閃:“隋仰,你說能不能聯係一下易大師,問問有沒有強迫我回到身體裏的方法?”

“其實我也沒那麽怕痛,”謝瑉有些發愁,“我怕再不回去,我就被人害死了。”

隋仰的目光離開電腦,看了看謝瑉,說:“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