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也走過來,把床按起,詢問他:“謝先生,要開燈嗎?”

謝瑉說好,護工打開頂燈。不過沒有想到連這樣的燈光,謝瑉都覺得有些太過刺眼。他感到雙目刺痛,立刻閉起來,眼皮之外紅光大盛,靠近隋仰,沒有怎麽思考,將臉埋進了隋仰懷裏。

“先關了吧。”隋仰抱著他,對護工說。

隋仰的聲音就在謝瑉上方不遠處,謝瑉大病未愈,身體不適至極,十分脆弱,因習慣性眷戀隋仰的溫度,短暫失去了保持距離與禮儀的能力。

在醫院躺了兩天後,謝瑉的身體恢復了少許。

父親來看了他一次,當時隋仰去公司了,不在病房。父親告訴他,警方將目標鎖定在醫院的送餐員身上,且那名送餐員在送完了謝瑉的那一單後,便已離職,暫時還未找到他的去向。留在醫院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但做得十分逼真,更引人懷疑。

“聽說你這幾天和隋仰關係不錯,”父親挑挑眉,說教道,“總算知道交幾個有用的朋友了。今時不同往日,他最近在餘海的動作可不小,你好好地穩固你們的友誼,以後肯定少不了好處。”

謝瑉在喝水,木然地聽完,未做反應,讓護工和下屬都先出病房,對父親簡單說了他察覺到的工程問題。父親眉頭緊鎖,答應他回公司去查一查。

下午,隋仰來接他出院。

餘海的太陽又沒了,謝瑉走出住院樓,上次吹了吹風,覺得冷得頭痛。

看車窗外陰沉的天氣,謝瑉把手交握起來,用手心溫暖手指。

隋仰看了他幾眼,對他說:“謝瑉,你不介意的話。”他的語氣和動作都是遲疑的,伸出手碰了碰謝瑉的指尖,而後用手包裹住謝瑉的雙手。

隋仰的手是真的很熱,朋友間不太常見的暖手被他做得自然和有界限。謝瑉昏沉中尚未找到能夠拒絕的詞彙,手已經被隋仰捂熱了。

隋仰住在離謝瑉公司很近的酒店公寓,一間雙層的套房。謝瑉房間在樓上,他的在樓下。他找搬家公司和謝瑉通著視頻,將必需品搬來了房子裏。

池源收到謝瑉的消息,來找謝瑉,看見隋仰,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

謝瑉不知道怎麽解釋,幹脆沒有解釋,讓池源跟他上樓去,討論工作的事。

和隋仰一起住下以後,謝瑉發覺生活過得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麽不自在。

實際上,隋仰並未經常和他碰麵。隋仰比謝瑉還忙,在餘海垣港兩頭跑,他們見得最多的是在早餐時間。隋仰常常在深夜,垣港的工作結束之後才出發來餘海,上午在餘海工作,下午再回垣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