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了，他們走進家裏，隋仰拿著手機，笑了笑，問他：“那你要我回什麽？”
謝瑉酒意未散，說話不能完全經過大腦，看隋仰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知為什麽有點生氣，說：“那當然是回‘我也到了，今天見到你很高興，真想早點再見你’。”
“哦，”隋仰說，“原來謝總都是這樣回復別人的。”
“我下次也給你發發看，”他低著頭，看謝瑉，“可以也這麽回我嗎？”
謝瑉說“滾”。
他們站在幽暗的玄關，離得不遠不近，反正不到情侶會有的距離，這次輪到隋仰說他“白癡”。
第35章
去畫展這天天氣很好，施善公司在謝瑉公司附近，謝瑉接了她，一道前往辦畫展的美術館。
美術館在市郊，是個漂亮的水泥建築。他們停好車走出去，隋仰已經到了。
他站在大門旁。陽光照在他的大衣和臉上，他自然地和謝瑉、施善打招呼，就像是剛從美術館附近過來，而不是垣港。
畫展布在三樓，施善和畫家通了電話，他們乘電梯上樓，畫家的助理在電梯門口等著，引他們往前走。
“李老師吃飯去了，”助理解釋著，打開攔住展覽進出口的護欄伸縮帶，“很快就回來。”
“他告訴我了，”施善道，“沒關係，我們先自己轉轉。”
展廳很大，白牆上掛著畫作，畫作邊有簡介，幾人等待畫家，慢慢地一幅一幅看過去。
施善和畫家很熟悉，輕聲為他們介紹她知曉的畫作的由來。隋仰站在謝瑉身旁，似乎因為謝瑉看了又看，發覺謝瑉很喜歡其中一副晚景，像隨口問：“喜歡這個？”
謝瑉“嗯”了一聲，施善在一旁聽見，忽然說：“原來你們關係這麽好，以前謝瑉都沒說過。”
隋仰看了謝瑉一眼，沒開口，施善又道：“其實我小時候經常聽我的油畫老師說起隋仰呢。”
“那時候隋仰拿了好多獎啊，”她感慨，“現在還畫畫嗎？”
“不怎麽畫了，”隋仰立刻說，“都是兒童獎項，沒什麽好提的。”
“十幾歲哪裏算兒童了，”施善笑了，說，“你好謙虛啊。”
“真的假的？你會畫畫？”謝瑉問罷，抬眼看隋仰，忽而想起似乎確有此事。
因為他和謝程被父親送去學過很短暫的一個月素描，由於他天賦不佳畫得很爛，謝程太皮，用鉛筆跟人對戳把同學戳傷，最後雙雙被老師委婉勸退。
“不算很會，”隋仰好像很想快速把這個話題揭過，說，“我們去看看別的吧。”而後便往另一幅畫作走去。
謝瑉難得看見隋仰露出這種有些尷尬的樣子，怎會錯過調侃他的機會，緊跟著他走：“隋總這麽多才藝啊，可不可以送我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