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謝瑉實在困得不行,讓池源幫他把會議取消了,在休息室躺了半個小時。
鬧鍾響了,他迷迷瞪瞪地坐起來,發現自己收到了隋仰的消息。
隋仰拍了他的學校,說確實很漂亮,謝瑉給他打了電話,隋仰很快接起來。
“去我學校幹什麽。”謝瑉問。
隋仰說“接受貴校的知識熏陶”。
謝瑉又問他到底要不要去吃餐館,隋仰說“不了”,“一個人沒什麽意思。”
“好吧。”謝瑉說。可能是因為太疲憊,也可能是沒睡醒,謝瑉沒什麽情商地對隋仰說:“如果你以前來找我,我們就能一起去。”
說完他反應過來,不大好,但是聽見隋仰對他說“對不起”。
隋仰聲音很低,謝瑉聽不出他的情緒,不知道他為什麽道歉,但是心裏覺得有些沉重和沒必要,便努力地嚐試著活躍了氣氛,說:“算了,反正餐館跑不了,等下次休假。”
掛了電話,謝瑉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他的休息室不算大也不算小,擺了一張一米八的床,床對麵有門通往他的雜物室。
謝瑉從前並不常常在休息室睡覺,也不從來進雜物室,都是池源和談助理在替他整理。或許是這天實在想逃避工作,他看著雜物室的門,發了片刻的呆,下床開門走了進去。
雜物間大約三十平,分兩邊,一邊是衣帽間,放他備用的衣物,一邊是木質帶玻璃門的儲物櫃,有幾排架子,整理了合作商送他的禮物。
禮物有整整五年份,雖然池源把它們按照年份分得整齊,看起來還是有些多。
謝瑉站在玻璃前,像參觀展覽一樣,上下看禮物。
他剛入職公司那年,生日禮物還沒那麽多,在最裏麵的架子上,從上往下有各種品牌的包裝禮盒或袋子,貼著贈送人的標簽。
他仔仔細細的看,櫃子最下麵一個有些大的扁盒子,包著灰色的禮品紙,並沒有任何品牌標識,謝瑉不知怎麽,打開了櫃門,把盒子拿出來看。
為了做禮品記錄,池源拆過包裝,不過是用裁紙刀弄開的,包裝保留得很好,沒有什麽破損。
這件禮品來自餘海市一家國際合資的電梯公司,與萬莊地產的樓盤有過一兩次合作。
不知怎麽,忽然之間謝瑉心跳莫名其妙地快了少許,他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像個十幾歲剛剛墜入愛河的小孩子,沒準盒子裏根本是對方定製的電梯模型。
不過他還是沒拿一邊的禮品單看,把盒子照池源拆過的痕跡拆開了,包裝紙裏麵還有一個盒子,是白色的,謝瑉把盒子打開,看到裏麵放著一副畫。
畫不算大,大概六十乘八十公分,用非常普通的木框裱好。不是寫實風格,黑白色調,畫是一個男孩子很簡潔的半身相,趴在書桌上好像睡著了。桌子和場景都沒有什麽特別的,看不出在哪裏,不過人物是謝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