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瑉進醫院後,父親報了警。項目財務經理編造假合同、挪用公款的事情暴露,工程重新開始順利推進,但仍送餐員的去向仍是未知。

最後是前天,談思辰告訴謝瑉,他的保姆吳慧家中突發急事,辭職不做——謝瑉心跳在瞬間急劇加速,他轉頭看向隋仰,過了幾秒鍾,才把句子說出口:“隋仰,小談好像有問題。”

隋仰看著他,微微一怔,謝瑉還沒組織好語言,他便問了出來:“談思辰是昨天告訴你吳慧辭職的,對嗎?”

“嗯,”謝瑉細細回想昨天去工地的樣子,把他和談思辰抵達工地開始的情形,一件不漏地說給隋仰聽,“我們走到二期和三期交界的地方,靠近湖邊,有作業燈亮著,我當時就覺得奇怪……”

謝瑉心中實在放心不下,又拿起手機,想了想,給池源打了電話,問他:“之前那位負責我送餐員案子的警官,你幫我聯係了嗎?”

“那個小談跟我要了號碼,說他去辦了,”池源告訴他,“他還沒聯係嗎?我去問問他?”

“不用,別問他。”謝瑉立刻製止。

謝瑉在心中猶豫,不知該不該相信池源,抓著隋仰的手,又聽池源沉穩道:“那我和張警官通個電話?他很好說話,如果他方便,我讓他打給您。”

謝瑉說了好。

過了大約十分鍾,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電話過來。

謝瑉在住院的時候見過張警官,認出是他的聲音。

張警官客氣地問候了謝瑉的身體,和他簡述了案件的情況,謝瑉便與他說了自己保姆失蹤的事,以及對助理、工地的工程經理的懷疑。

張警官聽他說罷,語氣也變得有些凝重,他明天帶著同事去工地上看看。

“不過如果是正式調查,我怕會打草驚蛇……”張警官遲疑道。

謝瑉想到汪凱安在他靠近黑暗中的作業現場時,露出的笑容,背後一涼,稍作思考,對張警官道:“張警官,不如我明天提前給項目經理打個電話,告訴他我手表掉在那裏了,你和你同事便裝前去,就說是替我找丟在工地的手表。”

張警官答應下來,謝瑉掛了電話。

他原本身體就累,方才想了許多,總覺得有些體力不支,靠在枕頭上不動。

隋仰陪他躺了一會兒,叫他名字,對他說:“這些事結束以後,我帶你去度個真正的假吧。”

謝瑉抬起臉,看隋仰。

房間是木質的尖頂,房頂吊著有東南亞風情的掛扇和燈,暖光照在隋仰的臉上。

謝瑉說:“好啊,等我辭職了。”

“你送我套票那家酒店你有沒有去過。”謝瑉問他。

隋仰笑了笑,說“沒有”,他說:“這還是江賜推薦我的,說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