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落體的速度自然是很快的，等到顧清歌反應過來的時候，萬相峰上也隻剩下了自己。
師姐下山去找材料了，這個不是很靠譜的師尊也跑路了，那麼也就是說……
這個艱巨的任務真的就留給自己了？顧清歌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出了煉器室。
也不知道這位前師娘的脾氣好不好，千萬別想著揍自己一頓就行。
歐陽晴此時正坐在石桌前盯著不遠處那座緊閉的竹屋，目光深邃，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您……您好……”
歐陽晴回過頭，正好對上了那張怯生生的小臉。目光向下移動，卻發現眼前小姑娘的手指正在攪動，似乎有些緊張。
看這模樣就是個老實孩子，她的目光也不自覺地柔和了一些。
“你是誰？”
“我是師尊的小徒弟，師尊他不在這裏。”
師尊？歐陽晴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心下了然。確實聽說，十年前萬相峰破例突然收了第二名弟子，隻不過沒想到居然又是一個小女孩。
“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顧清歌。”
“清歌？好名字。”
好名字嗎？反正顧清歌沒覺得這個名字多好聽。但是每次他們問起來以後，都說自己的名字好聽，久而久之，顧清歌也就習慣了。
剛想再說些什麼，卻看到眼前的小女孩突然繞到了自己身後，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搭在了肩膀上，居然給自己捏起肩來。
“小清歌，你為什麼要給我捏肩啊。”
顧清歌很老實地搖了搖頭，實話實說。
“不知道啊，但每次有前師娘來萬相峰的時候，師尊都是這樣幫她們揉肩膀的。還會說什麼，你辛苦啦，累不累啊，想吃點什麼啊這些話。”
歐陽晴：……
很好，拳頭硬了。
雖然她很想知道到底都有哪些人，但她自己也很清楚，麵對這個看起來有些憨憨的女孩，自己肯定沒辦法嚴刑逼供，隻能繼續耐著性子套話。
“那你們的師尊對你和溫柔好不好？”
顧清歌的小手握成拳頭，開始輕輕敲打著她的肩膀，點了點頭。
“平時對我們都挺好，隻是他經常偷偷去我的煉器室，然後拿了我研究出來的靈器去下山換燒雞吃。”
說到這裏，顧清歌微微嘟著嘴，語氣裏帶著一絲失落，“又不是不給他，還非要去偷偷拿。不過前幾天他偷偷拿的時候，劍雷爆炸了，紮了他一屁股的劍刃。”
歐陽晴聽著她的吐槽，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對了，你師尊現在還住在這個竹屋裏麵嗎？”
“對啊。”
歐陽晴點了點頭，語氣輕柔，仿佛在追憶著什麼，喃喃自語道：“這間竹屋裏麵的一切，都是當初我親自做的呢。”
“可是裏麵的東西幾乎都換掉了。”
霎時間，狂風大作，隱隱有著悶雷之聲在萬相峰頂響起，周圍的空氣仿佛凝滯下來。不過顧清歌仿佛沒有察覺到一樣，繼續捶著肩膀。
“是誰換的？”
語氣中說不出的冰冷，指尖的靈力已經凝聚成實體，仿佛下一秒就要給眼前的竹屋戳出一個洞。
“師尊要我幫他把房間改成和我的一樣，然後他就都給拆了。”
顧清歌實話實說，大吐苦水。
“我和師姐的房間改完就已經很麻煩了，師尊一點兒不要麵皮的非要耍賴，讓我給他改，當時可把我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