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九黎島上的弟子,逐川真人翻閱古籍,繪製了一個陣法,用來檢測陣中的人是否在說謊。
真心還對滄浪宗有認同感的弟子,根據情況輕重進行處罰,而真正叛變的則被廢除修為,逐出滄浪宗讓其自生自滅。
白暮朝幾人各自坐鎮於一個真理陣當中,篩選著弟子。
“要我說,還真有點上頭打架,下邊遭殃了。”南嚴青歎口氣,有些感慨,但手上維持陣法的動作沒有什麼影響。
趙鶯鸞嗯了一聲,垂眸沒做什麼言論。
他們在陣法中待了一天,人都有點麻木了,趙鶯鸞他們作為客人,還能休息一晚。白暮朝和齊薪二人,還得統計這次大戰裏滄浪宗的人員損失和財產損失。
夜幕降臨,客居殿歸於平靜。因為藥物的鎮靜作用,風燭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國老也窩在枕邊,睡得安詳。
今夜難得能睡一個好覺,緊繃的神經和身體得到放鬆。
月過了中天,白暮朝才終於從案幾中解放,伸了個懶腰,不免感覺疲憊。
她打了個哈欠,起身打算出去回到自己殿裏休息,出門卻看見靠在門邊的步虞,一愣。
看起來她等著已經有些時候了。
“師姐。”步虞見到她立刻站直身子,攥緊手指,有些不自在。
“嗯。”白暮朝點點頭,柔聲:“這麼晚還不休息,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步虞抿唇,抬眸看她,欲言又止:“師姐……還記得小時候你送我的這串手鏈嗎?”
說罷就伸出左手,露出手腕上的海螺貝殼手鏈。
白暮朝的視線聚集到她手腕上,看了半晌,輕笑,語氣有些懷念:“記得啊,你那小時候總愛哭鼻子,有一次哭的格外凶,我還是用這串手鏈才哄好你。”
隨著她的話語,步虞的眼眸像是平靜的湖麵落下一片樹葉,泛起一圈一圈淺淺的漣漪,她忍不住輕笑,眸光追憶往昔,好像又看見當初海灘上的兩個小女孩:“嗯,師姐當時為了給我編這串手鏈,帶著我逛遍了整個海灘,才編出這條手鏈。”
“我沒想到你現在還帶著。”白暮朝有些欣喜,轉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臉頰。
步虞微笑,語氣似乎有些懷念:“多虧了師姐那會經常安慰我,教我修煉,我那段時光才沒有那麼難熬。”
白暮朝揉揉她腦袋,笑容溫柔:“好啦,天色很晚了,快些回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
步虞抬眸,直直地看著她,抿唇,欲言又止:“師姐,你不要和風燭走得太近,我先前為你卜卦,卜出山水蒙和水雷屯,都是凶卦。”
白暮朝一愣,有些驚訝,話語在口中轉了一圈,呢喃:“山水蒙和水雷屯麼......我知道了,沒事的。”
步虞看著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沒再說什麼。
月色皎潔,一如當年。
夜裏的海洋四周昏暗,隻有月色灑落在海麵上的一點點銀光,在昏暗的世界點綴幾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