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探頭問:“在哪兒倒?”
陸啟天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平時都是秘書給倒的。”
夏純撇了撇嘴,分明是整她嘛,在公司呆了兩三年了,難道連個倒咖啡的地方都不知道,騙人。
她端著杯子,帶著一點小喜悅,帶著一點小興奮,還有一點小生氣,走出了辦公室。
剛一出門,就看到一雙雙眼睛盯在她的身上,機靈的已經開始撤離。就在她和陸啟天呆在辦公室的這幾分鍾,員工們中間展開了空前激烈的爭論。總結下來,大致圍繞著一個矛盾點。那就是,女職員一致猜測,二少奶奶和二少爺怎麼一起進一間辦公室這麼久?嗯,一定是在吵架,在家裏沒解決完,二少奶奶就跟到公司來了,為免丟人,所以緊閉房門。而男職員一致猜測(這個就有點邪惡了),你們這些無知女人懂什麼,沒看到二少爺今天紅光滿麵嗎?肯定是昨夜如膠似漆,今天早上依依不舍,就把二少奶奶帶到公司來了,此刻正在紅袖添香,伴君側呢。
廣大女職員哪個不是陸啟天的粉絲,一聽到這個,那個心痛啊。紛紛反駁。
廣大男職員都看著二少奶奶挺漂亮一女的,看起來也不像一般的富家媳婦那麼趾高氣揚,你們這麼損人家做什麼?都不能盼人好點兒?一個個自己吃不到葡萄,也咒吃到的人吃著有蟲的,什麼心理啊?
就在矛盾激化之際,夏純的出現如一盆冷水,把這些火焰澆了下去。
她嘿嘿朝眾人笑了笑,目光四顧也沒看到倒咖啡的地方,便舉起手中的杯子,小聲道:“在哪兒倒咖啡啊?”
這聲音雖小,但足夠每個人聽的清楚。離她最近的那個四眼業務員忙從格子間站了起,屁顛屁顛地走了出來準備獻獻殷勤。沒想到,他還沒走上前呢,就有人比他捷足先登了。
“夏純?是給啟天倒的嗎?我幫你吧。”崔夢如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從夏純的手中接過了杯子,禮貌而優雅地笑著。她今天一襲米白的露肩長裙,短發隨意地梳理,美麗中帶著幾分灑脫,讓夏純有些自愧不如。
便朝她點了點頭,跟她往前走。
“考試考完了嗎?是不是今天來公司上班?伯母安排了什麼職位給你?”一邊往前走,崔夢如一邊問著。
夏純嗬嗬笑著:“媽不管了,還是讓啟天安排的。我沒有工作經驗,也不會什麼,隻能做他的助理給他打打下手了。”
“助理?”崔夢如顯得意外,一般對於男人來講,讓自己的老婆天天在公司就夠不自在了,陸啟天竟然還讓夏純做他的助理,那豈不是一天到晚,不論公司還是家裏,寸步不離嗎?她不禁微蹙起眉頭,實在不懂陸啟天的心裏是怎麼想的?並且,她根本不會相信,陸啟天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會真的喜歡上夏純。
“以後如果啟天想喝咖啡最好到對麵的星巴克去買摩卡,啟天愛喝那裏的。那裏還有可樂西點你閑暇的時候也可以到那兒坐坐,給他當助理,恐怕會悶死吧,他都有兩個秘書了。”崔夢如把倒好的咖啡加了兩小勺糖遞給了她,麵帶微笑,繼續道:“他不喜歡喝太甜的,也不喜歡苦的,所以你為他衝的時候就放兩小勺糖,那種苦中帶甜,甜中有苦,苦盡甜來的味道他最喜歡了。”
夏純有些怔怔地,看著崔夢如恬淡的神情,她又嫉妒,又在心裏鄙視自己。崔夢如真的太好了,她不該總是莫明其妙的不喜歡人家,可是,她對陸啟天也太了解了。陸啟天可是她的老公啊。唉,真鬱悶。
端著崔夢如衝的咖啡,慢慢地走進了辦公室,她臉上的悶悶不樂掩飾不去。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怒哀樂形於色,不會轉彎,不會紓解。
陸啟天一看到她這種樣子,放下了手中的筆,歪著頭,淡笑道:“倒一杯咖啡去了這麼久,還一副怨婦的表情,誰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