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了樓。
天色漸黑,房裏很暗,她看到沙發上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是陸啟天。他在抽煙,黑暗中,煙頭的火星隨著他的動作閃動著,像暗夜中的螢火。
夏純的秀眉蹙起。他怎麼了?她拳了拳雙手,輕步走了過去。結結巴巴地問著:“陸啟天,你……怎麼了?一個下午都沒有去公司,還在房裏吸煙。是不是你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說到這兒,夏純的語氣變得無比擔憂,繞到了沙發旁,看著他模糊的臉龐。
陸啟天把煙頭拈滅在煙灰缸裏,打開了房間裏的燈,亮光頓現,夏純用手遮了遮眼睛,然後就趴到他的臉上,仔細地瞧著,尋找著有什麼異樣的不同。
陸啟天蹙了蹙眉頭,仿佛有些心煩,擋開了她的手,問著:“你幹什麼?”
夏純縮回身子,看著他。果然說變就變了。
她笑了笑,帶著欠意說:“我是看一看你有沒有生病。”
“我沒病。”他站了起來,順手將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個。
“那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夏純苦惱地問著。
“我說了我沒事。”
這時樓下傳來夏亞軍的喊聲:“姐!姐夫!陸太太讓我們到西樓去吃飯,慶祝我的到來!”
“你去吧,我沒胃口。”聽到這話,陸啟天便朝夏純說。
夏純跑到了樓梯口,朝夏亞軍喊道:“亞軍你先過去,我隨後就來!”然後又跑回屋裏,生氣道:“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說我們也是夫妻,都不能對我講嗎?還是你根本不拿我當你的老婆?”
陸啟天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強作耐性,解釋道:“我真的沒事。好了好了,你去吃飯吧。”
看出他是有事,隻不過是不想對她講罷了。夏純有些失落,沒再多問,去了西樓吃飯。
飯桌上,姚玉鳳,陸嫻雅和陸啟民都帶著八卦的心態追問她陸啟天到底怎麼樣了,而她的回答隻是——不知道。
“我哥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了吧?”陸嫻雅睜大眼睛猜測著。
“二哥不會這麼倒黴吧?”陸啟民不以為意。
“別胡說!”姚玉鳳輕斥,又對夏純道:“夫妻之間好說話,回去好好問問他。”
夏純勉強笑了笑,“我覺得他也沒什麼事,就是偶爾抑鬱一下吧。他一向善變的,誰摸的透他的心情啊。你們別擔心了,也許明天就沒事了。”
晚飯食之無味,夏純早早地退了席回房,發現陸啟天不在臥室。她便偷偷跑到書房門口,發現他在書房看文件。她才稍稍放心了,這時候他還有心思管公司的事情,說明並沒有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夏純忽地想到了什麼,下樓跑到了廚房,又熬起了昨天的偏方。她在網上查了一下偏方裏所提到的那些中藥材料,對人都沒有害處,而且也沒有相克的,都是養心調胃的。
夏亞軍回來看到夏純在廚房裏忙活,笑嘻嘻地湊上前用鼻子吸著藥的氣味,“姐,你不是給姐夫開小灶啊,這什麼味兒啊?”
“哎呀,睡你的覺去吧。”夏純現在沒心情跟他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