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成這樣真憋屈(1 / 2)

再次睜開雙眸時,蘇綠的靈魂再次穿上了“衣服”,隻不過,這具軀體她非常陌生。當然,這也很正常,因為它壓根就屬於另外一個人。

——有種正穿著別人內衣的微妙膈應感……

她微皺起眉,但很快就將其鬆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按照她和人字拖青年所簽訂的契約——不確切的時間內,她必須使用這具軀殼好好活下去,在“這個位麵”中。

沒錯,這裏和她原本所處的壓根是兩個世界。

依照人字拖青年的說法,她突然“休克”的身體正處於生與死的邊緣,當然,這事和高貴的茶葉蛋沒多大關係,主要怪她為了賺錢居然熬夜三天。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奇妙的境遇,才使得她發覺了這枚硬幣的異常——它是個本不該流落在外的“位麵控製器”,並且隻會對純粹的“能量體”起反應,比如靈魂。

這場奇遇不管是對於她還是對於被“硬幣”控製著的那些位麵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災難。在兩者接觸的瞬間,那些“位麵”中湧起了一股說不上大卻的確存在的“位麵洪流”,使得它們各自發生了一丁點變動,同時,她自己的身體與靈魂契合度嚴重下降。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變化”抹平。讓位麵們恢複正常,她的靈魂與身體才能毫無妨礙地再次合二為一。當然,在這期間,她的靈魂因為磨練會不斷壯大,而她被“臨時保管”的身體也會獲得一定好處。

“可以為身體補充必要的維生素ABCDE以及各項鈣質,從此以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可以吃八碗。”

——這是那家夥的原話。

而蘇綠對此的反應則是:“嗬。”不讓用疊詞能難倒機智的她嗎?

於是,青年果然被她冷豔高貴的笑聲糊了一臉,訕訕地撓了撓明明很是俊朗卻硬是被他的表情拉低了不少分數的臉孔,訕訕的說:“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想活下去,就去其他位麵完成任務。

而所謂的“任務”,就是代替那些意外死亡的人活下去,至於怎麼活,隨她心意。

“因為你不是重點。”青年是這樣說的。

“不是重點?”

“是的,比如一盆花,人們往往隻會關注花的形態是否完美,卻會不小心忽視花盆或泥土。而你所要代替的人,就是一粒泥土或者花盆上的一條花紋,隻要存在就可以,別的方麵沒有什麼要求。”

“聽起來並不艱難。”隻是在一段時間內補充因為“位麵洪流”而不小心缺失了的“存在”而已。

“就是這樣喵!”青年很是厚顏無恥地將兩隻手捏成拳狀放在臉頰兩邊,歪頭試圖賣萌,卻換來蘇綠鄙視的眼神,他很是鬱悶地問,“不是說貓最能激起女性的母性嗎?你怎麼毫無反應?”

蘇綠微笑著回答:“大概是因為以我的年紀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最初因為被顛覆了“世界觀”而產生的無所適從感不覺間消失,這家夥也漸漸恢複了被某位表妹評價為“人見人惡”的本性。

“……”

然後,她就被那家夥一腳踹來了。

蘇綠坐起身,發現床的正對麵就是梳妝台,一張年輕卻憔悴無比的容顏與她四目相對,暗黃的肌膚、幹裂的嘴唇、泛黑的眼圈、滿是血絲的眼睛……嚇人效果堪比女鬼。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她現在的“麵目”。

不過,到底是有多二,才能做出把鏡子正對著床的事情啊。在古典傳說中,鏡子一直是具有靈性的物件,君不見無數神怪小說中法寶總有幾件是它?而現在的農村依舊留有把鏡子掛在門框上的習俗,原因很簡單——它能驅邪,也就是“把壞的東西反出去”。據有些“磚家”的說法,這習俗可以幾乎可以追溯到人們還在使用青銅鏡的時期,究竟是怎樣已經無人知曉,但誰都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將鏡子擺在正對床的位置毫無疑問是個極大的錯誤。

夜晚。

漆黑房間。

冰涼的鏡子。

躺在床上的人。

鬼故事的材料全湊齊了,不悲劇才怪吧?所以民間才有“鏡子對床,夫妻失和”的說法。

蘇綠扶住額頭,接收著身體本源者的記憶,而後一陣無語,老古話還真是一點沒錯。

這個名叫白雪雯的妹子,簡直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範本。

出生豪貴,父母疼愛,獨生子女,貌美膚白,身材玲瓏……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這是多麼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一個“人生贏家”,事實上,她的確是,在二十歲以前。

但這一切,在她大二那年發生了改變。

改變的原因很簡單,至今仍被被無數屌絲男流著口水YY的“富家小姐愛上窮小子”,藝術源於生活,卻沒生活狗血,書裏“窮小子”至少會成為唯我獨尊大殺四方的主角,而白雪雯看中的窮小子,就目前來看,除了讓她養著再花她的錢養其他女人外,毫無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