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傻子(2 / 2)

點燃酒精爐,架上小鐵鍋,再往裏麵倒上自帶的純淨水——這和蘇綠是沒什麼關係的。把東西送過去後,她非常自覺地走到自己的睡衣堆上裹著毯子坐好,肚子有點餓了,東西卻還在對方那裏,奈何她現在正扮演“嬌弱女性”,不能走上去一個腳丫子踹翻人把東西奪回來。

不過那倆家夥還是比較厚道的,蘇綠注意到,他們往鍋裏放的水和方便麵是自帶的,沒拿她的。

方便麵,調料包,牛肉罐頭,再加上一根火腿腸和幾個鹵蛋,味道香到讓人情不自禁分泌唾液。顧釋用女職工的碗盛了一大碗麵後,看向蘇綠,用眼神無聲地示意著什麼。

蘇綠雖然有點看懂這家夥的想法,卻有些不確定,於是她看向喻言。

這家夥一見她“可憐兮兮又饞了吧唧”的目光,很是不厚道地接過顧釋手中的碗,慢悠悠地喝兩口湯:“味道真好。”又吃了塊肉,“真鮮嫩。”搖頭甩耳的姿勢在蘇綠心中像極了豬八戒!

顧釋的眉頭抽動了兩下,顯然,他無法理解好友的惡趣味,於是重新裝了碗麵,這次不再惜字如金,而是直接對蘇綠說:“過來吃。”

蘇綠於是走過去。

不過他既然敢給,她就敢吃。他們要真想對她做什麼,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不得不說,她真的賭對了,這兩個人雖然武力強大戒心也不弱,但似乎還有著自己的底線,對於“弱女子”不僅不會出手,還會給予一定程度上的照顧。但是,這次運氣好,下次就未必了。蘇綠暗自告誡自己,之後一定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粗心大意了,就像她之前對葉萱說的那樣,小命就一條,去了不再來。

吃完麵後,她回到自己的“窩”裏,裹著毯子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擔心個啥?人要想傷害她早做了,喪屍?看到她直接繞遠路好麼。

殊不知,她這樣的舉動反而讓對方很無語。

唐刀青年喻言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衝好友挑了個眉:“她可真夠心寬的。”

顧釋卻歎了口氣,微微搖頭。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整夜,卻又很巧地在天蒙蒙亮時,停了下來。

蘇綠是被人提著衣領晃醒的,大概是因為剛醒的緣故,她的眼神很是茫然。見她如此,喻言鬆開手站直,將昨天“掠奪”來的那隻背包甩到她懷裏,語氣惡劣地說:“你可以滾了。”

“……”愣了一下後,蘇綠後知後覺地點頭,“嗯,謝謝。”而後她就想扇自己一耳光,睡糊塗了,和這個強盜道啥謝啊?!

手持唐刀的青年也是一愣,跟看“傻子”似的看著麵前的女性,不知從哪裏摸出個蘋果,往她腦袋上那麼一放,轉身就走。

顧釋走過來,彎下腰將藥物分了一部分放到她麵前。

緊接著,二人離開。

蘇綠就那麼頂著蘋果,一手握住麵前的藥瓶,突然伸出另一隻手抓住青年的褲腿,抬頭說:“你受傷了,留著用吧。”

顧釋微微一怔,隨即搖頭:“我的夠了,你留著吧。”

“哦。”蘇綠點點頭,“再見。”

“……再見。”

走出店鋪後,喻言抬頭注視著陰沉的天色,嗤笑出聲:“再見?”能再見才怪吧。

顧釋回頭看了眼,沒有開口。他當然明白好友話中的含義,像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單身女性,恐怕活不了多久。

兩人向前走了一百多米,突然同時停下腳步,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

“回去?”顧釋問。

“……”喻言沒說話,隻黑著臉。

雖然一人看來沉默是金一人看來性格惡劣,可喻言和顧釋還真是實實在在的好人,昨夜之所以那麼警惕,實在是因為之前遇到了一些不那麼和諧的人,因此而導致的本能反應而已。

但即便如此,印刻在骨子裏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消除的。

尤其是他們這個圈子中的年輕人,從小就被老爺子們提著耳朵教導什麼“習武之人就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誰敢反駁或者背地裏做了壞事,就是“劈裏啪啦”地一頓亂揍,打到認錯為止。雖然明知道在一人受傷的情況下再帶上一個累贅會很危險,但是……把一個獨身女性單獨丟在喪屍環伺的街道上,果然還是做不到,至少也要找個相對安全的聚居地再把她丟下。

然而,可惜的是,當兩人回去時,那位“心寬無比”的姑娘早已離開了店中,不見了蹤影。

而此時的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再過十五分鍾,顧釋的腿將會痊愈——治愈異能者,隔著衣服也能毫無阻礙地治療,時間也完全由她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