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許安和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頭裹紗布,睡的安穩的餘笙,怔怔出神。
原來她休過學。
“怎麼不進去。”剛從藥房過來,額頭貼著創口貼的夏承宇看到站在門外的許安和有些不解。
“打算出來抽支煙。”
看到許安和指間夾著隻未點燃的煙,夏承宇微微一笑:“心疼了。”
“她為什麼不解釋?”許安和未理承宇打趣,而是問出心中所惑。剛才李付也跟著他到了醫院,告訴他當年的所有事情,李付說當時如果餘笙為自己爭辯一句,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後來那樣。
李付與許安和是宿友,平日關係不錯,與餘笙交往相對頻繁,也是了解餘笙是個有理必爭之人,而任人冤枉,不發一言,並不是她的性格,對此,他也很是不解。
“我以前問過她,她隻說了句沒必要。”
許安和聽了承宇的解釋,眉頭皺的越深,隻是一句對她哥哥身份的認可,她為什麼不解釋。
“今天,我見到李曉妍了。”
“餘情未了?”
“情沒有,說不恨也很假。”承宇笑得有些慘然:“但我看見她時,隱約記起當年出事前,好像有個女人給我打了電話說俞笙出了事,但我立馬打電話給俞笙時,她卻告訴我她很好,但我不放心還是按照她告訴我的地址找了過去,沒想到真的出了事。”
“你覺得是李曉妍?”
“不確定。”
“如果是李曉妍那事情就沒那麼簡單。”許安和神色暗了暗,拇指摩挲著棱角分明的下巴,若有所思。
承宇讚同的點點頭,他記得自己恢複後,俞笙告訴過他,他是為了救被打劫的她而受傷。而如果是李曉妍打的那通電話,那肯定不是被打劫那麼簡單,因為李曉妍不會未卜先知。
“哪個不長眼的打了我家神女。”就在兩人沉浸在推理中時,一道劃破長空的尖銳聲打斷了他們的思路。
承宇回身,便看見餘樂樂滿臉怒容小跑過來,而他身後跟著餘有為與韓亮。
“大叔,你是怎麼照顧我姑的,都被人打住院了,你自己居然也掛了彩。”樂樂一臉“你太弱”的表情盯著夏承宇,夏承宇被她盯的頭皮發麻,趕緊說:“你姑在裏麵,進去看看吧。”
樂樂進去後,餘有為與韓亮也正好趕到。
“許總,你好,又見麵了。”餘有為與許安和寒暄之後,轉身擔憂問承宇:“她沒事吧?”
“一點輕傷,醫生說最好留院觀察一晚。”
“那行。”餘有為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初次見到餘笙是在奶奶的病床前,那時她已不能開口說話,但她卻用衰弱而渴求的目光看著他,又看著餘笙,他懂,奶奶是將這個素未謀麵、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托付給他。葬禮後,他把聯係方式與地址給了餘笙,但是她卻一次沒來找過他。
他去A大找過她,可一直沒找到,那時樂樂媽媽生病住院,他整日醫院與公司兩邊跑,確實太忙,於是他便放棄繼續尋找,想著若有緣分,她肯定會主動來找自己。果然,幾個月後,她出現在他家門前,急切地向他借了20萬,他問明白前因後果,才知道原來是她的好朋友夏承宇受了傷,她急需這筆錢,他立馬取了錢,陪她去了醫院。
不久後,樂樂母親去世,餘笙說要休學,他便讓她搬過來和樂樂一起住,有人陪著樂樂,他總會放心一些。
這些年他把她當親妹妹看待,眼看她到了該婚嫁的年紀,她一點都不著急,她這妹妹什麼都好,就是性格過於冷清,他怕自己不給她張羅,以後她真要成大齡剩女。
“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先走一步,餘笙交給你們了。”許安和轉頭看了一下熟睡的餘笙,擰眉離去。
待他離開,承宇他們三人紛紛走入病房。
片刻,餘笙醒了過來,看見床邊站著的幾人,瞬間失神,隨而她似乎記起什麼,對餘有為說:“哥,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你這樣,我哪能放心,我正好有點事要與樂樂、承宇說,先讓韓亮留下照顧你吧。”說著,他便將韓亮推進床前。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說嗎?”樂樂不明所以。
“讓你出來哪那麼多話。”餘有為厲聲道。
樂樂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他走了出來,而夏承宇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又不好多說,也跟著他們走出去。
出門剛走不遠,餘有為就對樂樂說:“餘樂樂,隻要你能撮合你姑和韓亮在一起,上次你提的泰國十日遊我就答應了。”
“老餘,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種輕易被收買的人嗎?”樂樂插著腰,瞪圓眼睛,轉而狡黠一笑:“如果加上歐洲十日遊的話,我不介意當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