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徹底放棄？
還是痛苦堅持？
如何生？
如何死？
我無法選擇，
也無法割舍。
內心反複撕扯掙紮，
直至讓自己疲憊不堪。
即便是窒息，即便是破碎，
我仍迷戀，
甘願沉溺。
可即便是痛苦也將我拋棄、遠離。
……
神明不曾回應我的祈禱，
黑暗同樣也將我遺棄。
……
無念。
一切隨之消散。
心之幻境重重疊疊，環環相扣，無常變幻。
現今黑暗正逐漸退去，漸漸顯露出一片廣袤鬆林，鬆香彌漫，霧氣昭昭，不辨明暗，冰冷潮濕。
一個人臥在此處，身心飽受摧殘，隻餘一絲微弱的氣息遊走在鼻尖。
四周霧氣早已將身上單薄的衣物打濕，裹在身上，餘溫即將散盡。
此人正是十五。
……
“關於過往，你可看清了。”一縷清音入耳，好似來自幻境之外。
如清風般吹散迷霧，幻境中透入一縷縷溫暖的光打在她的身上。
意識緩緩蘇醒。
雙眼輕轉，緩緩睜開，模糊間看到自己的手指，因失溫而毫無血色。艱難的嚐試著去移動手指，輕輕碰觸了一下同樣冰冷的臉頰，無法感知到互相的溫度，又緩緩放下。
……
“是的。”十五並不去看此人，看著自己蒼白的指節回答道。
“我以為自己並未做錯什麼，可到底還是……”
十五緩緩說道，即將到嘴邊的話令她察覺到自己的心閃過一絲痛苦，便又止語。
“我不會再去選擇……”
“不再去權衡……”
話語間帶著些許疲憊。
……
一念心起，念念相續，輾轉相續。
一念心滅，重重幻境隨之破碎。
萬物寂滅，無失無得，身心清涼。
隻是心裏暫時還是留有些餘痛。
“你仍是要回去的，”
“我知道。”
“你雖已明心。卻未見真性。過往的過失仍需更正修補。”
“是。”
“觸塵、離幻會隨你同去。”
“我再另授你一心咒，多加誦念練習，可守護心念，破除障礙。隻是這一次需謹慎待之，不可像先前那般肆意妄為。”那人繼續說道。
“是。”
“你既已經為自己的身體定下壽數，就要好好照料它，身不安心神又如何安住，況且不是它，你心性早已迷失。”
“我……我知道了。”
“既如此，便回去吧。”話音一落，此人便抬手輕揮。
十五頓覺被人從高處扔了下來。
因不曾防備，心裏十分氣不過。
……
“還真是一點也不溫柔。”
重回現實。
便覺身心俱疲。
原來為了有所突破，她已經數月不曾按時飲食休息，身體已經接近極限，期間心神亦遊走在各處，十分疲累。
“凡人之軀，所受有限，且受能承受程度各不相同，心也是如此，如果所痛苦超出個人承受能力，身心俱損，日後恢複的成本也是極高，以後一定謹慎小心，這次算是給自己一個教訓了。”
“如今既已明心，一，要好好照顧身體，按時吃飯睡覺，不可過度勞累，但也不能過於懶惰，仍需保持適度的鍛煉；二，收心斂神，再不能隨心所欲，肆意妄為；三，也是最重要的，過往仍需修正。”
“好了，就這樣，先去吃些東西。”
心境轉變，身心輕鬆愉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