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休養了一年,等孝期過了,他才回了大理寺,再次領了問事一職,繼續查案。
大顏大人對他一如既往地關照,為他擋去一切麻煩,讓他能專心查案。
而出了大理寺,有新帝,有顏少卿護著,他查起案來,也是無人敢為難。
日子過得十分順心。
公務順心,生活也順心。
大姐生了個大胖兒子,姐夫齊雲升了總旗,辛父身體越來越好,辛李雖仍然胖,但終於肯讀書了。
祁瑁能力出眾,也升了職,胡青青也有了身孕。
辛槐時不時和顏少卿聚一起,或喝酒聊案子,或去紫霞觀看望靈鈞。
靈鈞身體仍和從前一般虛弱,但精神還好。
每日裏要麼打坐修煉,要麼研究醫術,要麼去千葉庵看太後。
如今,情況掉了個轉。
是嫡母皇太後在千葉庵帶發修行,為國祈福,陪伴靈鈞。
而聖母皇太後回了宮,陪伴新帝。
這日,辛槐又和顏少卿來了紫霄觀看望靈鈞,沒成想,不僅溪來在,皇太後也在。
見辛槐顏少卿來了,靈鈞很高興。
皇太後也高興。
靈鈞雖然子嗣無望,但活下來了。
能陪著自己的兒子,如何不高興?
靈鈞還活著,她看到辛槐顏少卿,如何不感激?
若不是辛槐,靈鈞也活不到如今。
眾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便飯。
辛槐高興,喝了幾杯酒,然後醉了。
下山的路上,顏少卿不得不抱著辛槐,和他共騎一乘。
其實辛槐醉得並不厲害,至少腦子是清醒的,隻是手軟腳軟。
他看著下山路沿途漂亮的風景,輕歎一口氣:“大人,還記得以前我們來這兒查案嗎?那時的風景便如此刻這般漂亮……”
顏少卿放眼看去,也輕歎一口氣:“是啊!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
那時的他,心裏隻有案子,根本沒心思欣賞沿途的風景。
辛槐繼續道:“那時候還有真大公子呢!我們在千葉庵遇到了真大公子……那時候我們三人一起查案,他總是抬杠,說話氣人……”
顏少卿目光看著遠方,低聲道:“是啊!他一向如此……”
不僅以前如此,如今也如此。
在朝堂上,心裏不爽了,張嘴便懟,懟得大臣啞口無言,惱羞成怒,恨不得撞柱而死。
辛槐又嗬嗬笑道:“其實大人您說起話來也氣人,許多次,為了幫我,懟得真大公子快要暴走了……”
對他這些新鮮詞,顏少卿似乎是聽慣了,並不詢問意思,隻笑了笑道:“其實,對你,他還是不同的。他懟我多,懟你少……”
辛槐又笑了:“我們可是好朋友呢!真大公子,顏大人,我,我們三人,戰友情,總是不一樣的。”
顏少卿低頭看著辛槐帶著醉意俊美的臉蛋,是一臉寵溺的笑:“是不一樣。”
新帝不像先帝,先帝對他是諸多猜疑忌憚。
而新帝,雖仍一如既往地懟他,但對他十分信任。
無條件的信任。
既信任又器重。
這等情誼,旁人是給不了的。
辛槐突然揮手高呼:“希望我們三人友誼永存!”
顏少卿抬頭看向遠方的群山,笑道:“希望我們三人友誼永存!”
日頭西沉,金色的夕陽照在馬上兩人的身上,再在地上投下兩個身長長的影子。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